威廉小王子是個可愛的小男孩,而且與晨星之間相處的還不錯。雖然陷陣的模型比威廉還要打,可在晨星的面前還只是一個玩具。晨星抱著威廉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手中不斷擺弄著那個陷陣的模型,嘴裡還在不停的與威廉講述著真正的陷陣身上與這個玩具中的不同之處。
卡特琳娜與奎茵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不知道說著什麼悄悄話,不時的看向這邊相處融洽的晨星與威廉,臉上滿是笑意。可任誰心裡都清楚,晨星與威廉的這種融洽,卻恰恰便是與卡特琳娜之間的漸行漸遠。
一聲通報之聲在門外響起,接跟著傳來的便是門外侍衛口中傳出的響亮稱呼“元首”,屋內眾人得知是維斯托克回來了,紛紛起身準備迎接。房間的門被開啟,沒有什麼聲響,足見開門之人是分外在意禮節。房門處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影,腳踩皮靴,身著一身土黃色的軍裝,筆挺風衣的胸前掛著滿滿當當的榮譽勳章,衣襟大開,內裡軍裝下的厚實胸膛讓來人身形更顯提拔,頭髮有些花白,卻不似共和國人白髮的那種顏色,而是帶著一絲銀白,眼角處掛著幾條魚尾紋,但卻絲毫不會影響來人眼中的精光,鼻樑筆挺,嘴唇厚實,兩隻大耳緊貼著腦袋的輪廓,從正面緊緊能看到些許。來人身後還跟著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眉眼之間與卡特琳娜如出一轍,但卻有著卡特琳娜還不具備的成熟。髮髻高挽,妝容精緻,一身華麗的長裙更是讓她分外高貴,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族氣息,卻不帶一絲的桀驁,臉上溫柔的笑容讓人如沐春光。
原本還拉著晨星手的威廉在見到來人之後,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歡快的跑向了門前,口中高喊著:“父親,母親。”便撲入了男人的懷中。男人正是維斯托克,而他身後的女人便是帝國的第一夫人伊蓮娜。
維斯托克雖然在外人面前鐵血冷酷,可面對著自己的兒女卻顯露出了一副慈父的形象。抓著威廉的兩隻胳膊將他抱起,維斯托克建議的臉龐上漏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颳了一下威廉的鼻子說道:“小搗蛋,你纏著客人幹什麼呢?”
威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而後雙手抱住了維斯托克的脖子,轉頭看著晨星說道:“父親,那個玩具陷陣不好,姐夫跟我說了,真的陷陣比這個玩具多了好多厲害的地方!”
“姐夫?”維斯托克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威廉,又看了看一臉尷尬的晨星,而後扭頭看了看已經走到伊蓮娜身邊的女兒,見對方的臉上掛滿了紅雲,哈哈大笑道:“還沒到時候呢!現在叫姐夫還太早!”
“那應該叫什麼?”威廉用他那細嫩的小手戳著自己紅撲撲的小臉蛋問道。
維斯托克沒有回答,而是將威廉放到地上,而後對晨星招了招手,徑自向著房間的陽臺走去。
晨星看了卡特琳娜一眼,公主大人嬌羞的點了點頭,而後晨星的目光落在了伊蓮娜臉上,見對方微笑著同樣向自己點了點頭。晨星搓了搓自己腦後的頭髮,跟隨著維斯托克的腳步而去。
維斯托克府邸位於這座城市中間的一處小山之上,戰地很廣,但卻沒有像當初在沃倫夫斯堡上的喬拉城堡一般堅壁清野。站在陽臺上,晨星順著維斯托克的眼神望去,入眼盡是一片繁華的景象。晨星沒有說話,他在等維斯托克。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帝國,不久的將來,他的命運將會由威廉……”維斯托克突然拖長了話音,而後說道:“或者是卡特琳娜來把握,你更希望是誰呢?”
思索了片刻,晨星迴答道:“如果自私一些,我更希望是威廉王子。”
維斯托克輕笑了一聲說道:“自私一些,卡特琳娜可是我維斯托克的女兒,帝國的公主,你的自私難道是要將她從帝國帶走,帶到你那個小地方去?”
對於維斯托克的話,晨星沒有絲毫的想要反駁的意思,維斯托克說的沒錯,與帝國相比,伊特格里森確實是個小地方,而自己也確實想要將卡特琳娜帶走,微微思索片刻之後,晨星迴答道:“您說的沒錯,我那裡地方不大,但我敢說,那裡是星空下最安全的地方。我也能理解您的想法,畢竟多數的老丈人在第一次見到女婿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一種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搶走了的感覺。”
“那你覺得我是那多數人中的一員?”維斯托克依舊沒有回頭,雙手負在背後說道。
晨星呵呵一笑,兩手前身拄在了陽臺的欄杆上,回答道:“即便您貴為帝國元首,可您也是一位父親,從剛才您對威廉的寵愛中我能看得出,您對兒女的掛念比起那多數人,只多不少,更何況卡特琳娜還是如此的優秀。”
維斯托克對晨星的話似乎很滿意,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說的不錯,我是一位父親,因此我希望我的兒女都會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我也是所有帝國子民的父親,我肩負著他們的未來,我不能太自私,所以我要為他們培養一個新的王,新的元首,我要確保他們的未來至少不能比現在差,我只能犧牲子女的幸福,這也是他們的命運。”
維斯托克的話觸動了晨星的心,輕嘆一聲後回答道:“您說的沒錯,我們其實都被命運束縛,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場面陷入了沉默,一老一少就那樣無聲的站在陽臺上,眺望著遠方。
身後的房間內,伊蓮娜已經拉著卡特琳娜與奎茵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噓寒問暖,奎茵表現的還算是淡定,可卡特琳娜的眼神是不是的就往陽臺上瞟,對於晨星與維斯托克的對話,她很擔心。
伊蓮娜看著臉色有些複雜的女兒,笑著說道:“卡特,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母親,父親和晨星也不知道在談什麼,他們會不會吵起來?父親一直以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而晨星也是一個倔脾氣,總是和雷頓叔叔拌嘴,你可以問問奎茵姐姐,我們都勸過晨星許多次了,也不見好轉。”卡特琳娜的話讓伊蓮娜產生了略微的失神,片刻之後也望向了陽臺上兩個男人的身影,口中喃喃的說道:“真像啊,這個孩子像極了他的父親。幾十年前,我也曾經這樣看著你父親與雷頓這樣並列站在高處,那時候的他們……哎,一轉眼你們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快。”
卡特琳娜沒想到伊蓮娜竟然因為晨星與維斯托克的背影產生了這樣的聯想,為了驅散這種淡淡的憂傷,笑著問伊蓮娜道:“母親,那您當初為什麼選擇了父親,而不是雷頓叔叔呢?”
伊蓮娜聽到卡特琳娜的話後,臉上竟然同樣出現了一抹紅暈,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你們現在這樣包容的思想,你雷頓叔叔那時候可是處處留情,但是你父親卻對我非常痴情,所以我就被你父親感動了,選擇了他。可誰知道,這老傢伙比你雷頓叔叔好不了多少,隨著地位越來越高,慢慢的身邊女人也多了起來。”
卡特琳娜抓著伊蓮娜的胳膊輕輕搖晃了幾下,乖巧的勸說道:“可是父親依舊是最愛你的,這麼多年,只要他沒有特別的事情,每天都會回來陪你的。”
伊蓮娜寵溺的為卡特琳娜捋了捋頭髮,說道:“是啊,他畢竟是帝國的元首,身邊主動貼上來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能做到他這樣已經是十分不易了。”微微停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伊蓮娜繼續說道:“你雷頓叔叔後來也變了,聽說他有了晨星這個兒子之後就收心了。”轉頭再次看了看維斯托克的背影,伊蓮娜頗有感觸的說道:“他們倆,還真是兩個極端啊。”
“那您更喜歡誰?”卡特琳娜繳械的看著伊蓮娜,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