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放過我、人族和枯水府了嗎?”
那中年人低語道,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使李弦月和夥伴們明確表示都已經原諒了他,並不會再找他和人族的麻煩了,他依然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這倒也是,他半夜搶劫甚至還要殺了李弦月這個主族的靈皇所鍾愛的皇子,可以說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如今卻什麼事兒都沒有,他一時的確還接受不了。
李弦月和夥伴們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那中年人並不知道李弦月和夥伴們大多都是人族,這才驚恐不已。
只是,李弦月和夥伴們暫時又不能和他明說,只好耐心的安撫他,讓他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洛裳少爺,我叫什麼黎辛,本身來自北面的垂沙府,家族裡世代都是普通人族,連一個培靈境的族人都沒有。”
“小的時候,我的修武資質也很不好,經脈的三項指標都很差,很有可能這一輩子也就只是一個脈滿境武王級普通武者了。”
“您大概也知道,垂沙府北方是冰雪靈族的勢力範圍,西北方是石族的勢力範圍,而西南方又是獸族的勢力範圍。”
“垂沙府的生存條件本就惡劣,人族生存極其艱難,再加上三大主族不斷的盤剝,可以說,垂沙府人族的每一天都是苦熬過來的,我的家族也不例外。”
“在我剛成為脈成境武師正是踏上修武之途的時候,我的家族就被獸族滅掉了,整個家族只有我存活了下來。”
“我不甘心這輩子只能成為一個脈滿境武王,重新走上家族的老路,也想找獸族為我的家族報仇。”
“因而我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發奮圖強,終於在三十歲前達到了脈滿境武王級巔峰大圓滿,有了突破到培靈境的可能,但突破到培靈境依然千難萬難。”
“為了突破到培靈境,我遠赴北方冰原的凍魂嶺,在那裡苦苦煎熬了半年,精神力終於達到了突破到培靈境的要求,並順利突破到了培靈境。”
“那以後,我更是深入到大陸的各大絕地,不斷在絕望的處境中錘鍊自我,修煉也一發不可收拾,在前些年順利突破到了靈湖境靈尊級。”
“那個時候,我回到了人族西北祖地,覺得是時候為守護人族盡些力了,被安排到了這枯水府守護一方人族。”
“我本以為自己好歹也是一尊靈湖境靈尊,也算是大陸巔峰生靈之一了,守護好這枯水府的生靈還是可以的。”
“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人族西北祖地西垂的局勢已經糜爛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完全不是我可以挽回的。”
“不僅三大主族在枯水府橫行無忌、予取予求,就連大西北的小族們也蠢蠢欲動,淨幹一些傷害人族的事。”
“它們覺得人族已經越來越弱,不是它們需要人族這個盟友互相取暖,而是人族需要依靠它們,才不至於被三大主族吃掉,因而行事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我剛來到枯水府十天,三大主族欺辱人族的事就發生了二十九件,大西北小族欺辱人族的事更是發生了一百三十六件。”
“僅僅這十天,被大西北小族以各種看似有理實際上莫須有的理由拉去做奴僕的人族就足有七十五個,無故消失的也有三十一個。”
“我對三大主族和大西北小族對人族的迫害憤怒不已,三大主族我抗衡不了,也不能去招惹,免得給人族帶來大禍,就想盡辦法保護它們決定要對付的人族。”
“至於大西北的小族,其實它們為禍尤其嚴重,但凡有理沒理只要感覺是個機會便會欺辱人族,動不動就置人族於刀山火海之中,而它們從中漁利。”
“只要它們敢對人族動手,我便在第一時間趕過去,將受苦受難的人族救出來,並將它們狠狠處罰一頓。”
“只是,它們本來就存著要佔人族便宜的心思,又哪裡會讓自己吃半點虧呢,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收手呢!”
“我以為它們吃了虧,至少會消停一些,不會再那麼光明正大的欺辱人族,人族的日子也會稍稍好過一些,卻沒想到它們死性不該,甚至為禍愈甚。”
“我便動了真怒,那時,但凡有大西北的小族膽敢傷害人族,我便雷霆出手,很是殺了一批大西北小族的生靈。”
“大西北的小族對我恨之入骨,可我是靈湖境靈尊,它們拿我也根本沒有辦法,便只好心生了歹意。”
“我更沒想到它們竟然無恥到了那種程度,人族是它們的盟友,它們在人族為非作歹,還出賣了人族的利益給獸族,讓獸族對我出手!”
“那一日,獸族降臨我的家族,將我的妻子兒女斬盡殺絕,我也被它們強行從靈湖境靈尊打落,傷了修煉根基。”
“而那些大西北的小族出賣人族利益換來了我的敗落,更是從那以後將枯水府當做魚肉,和獸族一起對枯水府予取予求,無人能制。”
“我在中年又一次坐看我的家族滅亡,無能為力,心裡感到痛不欲生,深感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很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