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華燈初上,將一方天地照得極為明亮,久別重逢的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情話,這個時候的趙晉半點也不像外面相傳的冷麵君王,相反,他熱情得就像一座火山那般,雙眼裡只盛滿了一個她。
這讓常曦樂了,她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五官,最後被他拉到懷裡索要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好一會兒,他方才鬆開懷裡的俏佳人,真要命,一遇上她就像冰山遇到了火山,不得不化成一攤水,圍著她轉。
常曦沒良心地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她現在正享受著感情帶來的愜意,不過正因為兩人的動作稍大,不小心碰倒了一旁堆起來的奏摺。
看著那落地的一堆奏摺,常曦搖頭笑了笑,看趙晉不在意,她正想也不理會之時,突然看到其中一本攤開的奏摺上似乎有催婚之意,微眯了眯眼,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這些大臣都是怎樣花樣催婚的。
於是她輕輕推開趙晉,彎腰拾起那本奏摺看了起來,這是請求趙晉大開後宮的奏摺,寫摺子的大臣從三皇五帝開始講起,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做為帝王,須得雨露均霑,延綿子嗣,這樣才能江山穩固。
她一邊看奏摺,一邊又時不時地拿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趙晉,見他一臉的坦蕩,她自然不會多想,不過是把這當樂子罷了。
放下手中這本,她又隨手拿起一本,這是關於登基大典安排的奏摺,嗯,把登基事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哪個時辰該幹什麼事都寫得清清楚楚。
趙晉輕咳一聲,“本來欽天監選定的日子要提前許多,不過我想著你還沒有抵京,我就讓欽天監再推後另外選日子,反正按儒家那一套還有三請三辭的把戲,遂藉著這由頭順理成章地延後,”他環著她腰肢的手瞬間收緊,讓她的眼裡只有他,“我想著在這樣的日子裡,能有你的見證。”
這樣的話,哪個女人不愛聽?
畢竟一個帝王為你延遲登基的日子,只為你的到來。
動容之下,常曦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只可惜她也僅僅只是動容了,有時候她也會反思一下自己過於理智的思想,為什麼就不能學學人家戀愛腦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呢?或許那才是愛情的本來面目?
不,在她這裡愛情不該是這樣的,該是理智與感性並存的,沒有理智的感情是走不長遠的,可沒有感性的愛情,同樣冰冷得讓人寒心,最終就是消磨掉那不多的感情。
趙晉此時不知道常曦在想什麼,他還沉浸在她的溫柔裡,對上她的眸子道,“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負你,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你無須理會,我自會處理,任由他們蹦躂,也不過是想看看這些個跳樑小醜有多少而已。”隨後爽朗一笑,笑過之後,他沉下臉道:“我又不是青樓裡的女子,還能任由他們想點就點?”
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自己心裡門兒清,不是誰塞給他,他就會要的。
況且這群人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大道至簡,不是他們在背後搞小手段就能達到目的的,至於他們詆譭常曦的話,他今天的舉動就是最好的反擊,明天傳開後,這樣故意詆譭的話就會不攻自破,除非他們想跟他雞蛋碰石頭,真遇上那們的蠢人,他也不介意讓他們嚐嚐雞飛蛋打的滋味。
常曦聞言,大笑出聲,隨後含著笑意的眼睛輕撫他的臉龐,“你這張臉,若是在青樓裡,估計能混個頭牌花魁,我聽說花魁娘子不是一擲千金就能見著的,人家挑客人可講究了,可不是想點就能點的……”
趙晉佯裝不悅道,“你這是在拿我消遣了?”
“不行嗎?”她故意給他拋了個媚眼。
“從哪學來的?”趙晉突然正色道,“是不是有人約你到煙花之地談生意?”頓時臉色就臭了,要不然她哪知道人家花魁娘子如何挑客人的?
常曦看他這正經吃醋的樣子,不由得捧腹大笑,結果看他像要真惱了,她這才止住笑意解釋了一句,“沒吃過豬肉,就沒見過豬走路了?你是知道的,我不愛那等賤踏女子尊嚴的地方,若是可以,我還想永遠取締它。”
可她心裡明白,從古至今,這樣的地方都是取締不了的,它會永遠存在,只不過是改了個面目和稱呼而已,內裡還是那老一套。
所以,這個想法註定永遠不會實現。
趙晉這才舒展眉頭,他知道因為自身經歷的問題,常曦在某些事情上是十分堅持的,所以她對煙花之地存在的厭惡是實打實的。
“只要你高興,愛拿我怎麼消遣都好。”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道。
常曦微挑眉,“真的?不是哄我開心的吧?”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誑語?”
看他不滿的樣子,她又安撫的給了個甜棗,不過在湊到他耳邊時,她笑道,“我可記住你今兒說的話了,可不許你日後反悔……”
哪來的什麼反悔?他傾身堵住她的唇,不讓她故意說些逗他的話。
兩人在殿內你儂我儂,殿外守著的宮人都盡忠職守地站著,不敢有輕忽的地方,甚至連韓榮源來了,也被攔住了。
韓榮源的臉色一沉,看了眼腆著笑臉攔他的太監,“還不讓開?不然別怪本將不客氣了……”
“真不行,待會兒小的一定給您通傳一聲……”
嫡長孫雖然還沒有登基稱帝,但人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帝王來對待,所以他們這些下人都不敢有所怠慢,更不敢打擾了帝王的幽會,所以他們也很難做的。
韓榮源可不管這些,自家妹子進京剛上了碼頭,就被趙晉接到宮裡,他一收到訊息後就從軍營趕來皇宮,在趙晉沒有正式表態要給自家妹妹一個名份之前,他是不會讓妹妹吃虧的。
看那太監死活不讓開,他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他,大踏步地往前走,哪個敢攔他就推開哪個,身為武將,對付這些太監那是綽綽有餘。
一路走到殿門前,他不再魯莽行事,而是在外揚聲道,“殿下,末將有事要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