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應該是瘋子,難道當時他在我一走後就醒來跟著我了?追蹤器又是怎麼回事?心中掠動,立即恍然那陸續對我並不信任,而瘋子也是裝瘋賣傻,實則早就在我身上按了追蹤器,並由瘋子盯緊我。
“不得不說,你身上攜帶的追蹤裝置十分精妙,只是逃不過我的儀器監測。”
“後來呢?”我蹙起眉問,一點都不訝異落景寒能發現我身上的那東西,他等於是吃這行飯,專精於此,又怎麼逃得過他眼。
只聽他答:“沒後來了,其中一人接了個電話,一行人就迅速離開了,之後再沒來過。我有查過你們的酒店登記記錄,當天那些人並沒入住那家賓館。後行蹤無查。”
我沉吟片刻,抬頭問:“我們來林雅是你有意指引嗎?”其實我更想問的是那白玉案和許玖失蹤案是否與他有關?落景寒沒立即回答,只道:“邊走邊說吧。”
我沒動,一直沉默的高城涼笑了下道:“先去她那地方,看看人家可有在等。”
落景寒:“可是......”
高城抬手製止了他,“不讓她去看看,又怎會死心?”我凝目於他,似乎在轉瞬之間他又有了改變。也或是本性如此,在訊息攝入越多後,果斷冷邪又回來了。
落景寒喊了一輛車載我們去城區,不是什麼計程車,而是一輛電瓶載客車。從他與那中年師傅熟稔的樣子,應當已經不是第一回生意了。
由於後面有個車棚,所以也是獨立箱體的。落景寒上車後就重喘了幾口氣,忍著極痛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在追問,覺得他這情形最好還是先去趟醫院為好。
但他在平復了呼吸後卻開口了:“你來林雅是偶然也有我的指引。原本我想引人過來把這城的水攪渾,越混亂就越能引開秋月白的注意,沒想到把你和張繼也引來了。”
我心頭一動,“你本是想引梁正和陸續那些人?那白玉佛販賣人口這事是你乾的嗎?”既然話到如此,索性就挑明瞭問了。
落景寒一愣,反問我:“什麼白玉佛販賣人口?”
我默視著他兀自衡量他這錯愕的表情是真是假,以前還覺得除了高城,其餘人的心理多少能從對方的微表情和行為觀測一二。可如今經歷之前落景寒反撲一事後,發現自己那點道行當真是不能和他們比,或者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高城身邊的人絕不能僅以表面來論斷。
只聽高城在旁插嘴:“說說看白玉佛是怎麼販賣人口的?”
話轉了一圈到他嘴裡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我解釋:“白玉佛是白玉佛,販賣人口是另一樁事,這次會過來主要是為後一樁。我們是隨那車來的。”
“誰丟了?”高城問。
我略一遲疑答:“是一個人的女友,她被黑車載到了這一帶。我們是追蹤過來的,不確定是否在這城市。”
“原來如此。”落景寒若有所思,“我說怎麼餌撒出去了還沒收人就過來了。看來是歪打正著了。”我大約有些明白他意思,但還是得確定一件事:“你本來想引過來的人是陸續和梁正嗎?”落景寒點頭又搖頭:“我找的人叫陸續,他是一個人脈非常廣的人,在通訊上很有門路,你身上那個追蹤器裝置應該就出自他那。想要與他達成合作關係,藉助他的人脈與我合力辦事。不知你與他是怎麼連上關係的?你說的梁正是那另一個警察嗎?”
“我是因為梁正先來鎮上找上我協助查案,而梁正與陸續認識,然後陸續這邊的人失去聯絡。因此我們才聚頭的。”我頓了頓,又道:“並且梁正要查的案子與失蹤案是有關的。”
落景寒想了想問:“是陸續的那個叫許玖的女友吧。”
我正要點頭,高城突問:“梁正查得就是那白玉佛的案子?你能幫他什麼?”
“是張繼推薦我做他助理的。”
他輕念:“張繼。”好似在腦中搜尋這個名字的人,隔了片刻他又問:“那白玉佛與那個女人失蹤又有什麼關係?”我默了下來,心中隱隱在等他這問題,盯著他的眼,吐出兩字:“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