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說著,還特意拍打著翅膀,繞著狐狸轉了一圈:“那故事特別有意思,說的是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烏鴉看見一個**子,**子裡有水。可是**子裡水不多,**口又小,烏鴉喝不著水。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正好來了一隻狐狸,狐狸先是指了指**口,又指了指旁邊的小石子,對烏鴉說:你怎麼那麼笨呢?只要將這些小石子一個一個地放進**子裡,等到**子裡的水漸漸升高,你不就能喝到水了嗎?
烏鴉聽了狐狸的話,一下子就開竅了,它照著狐狸說的,將小石子一顆一顆丟進水**裡,**子裡的水漸漸升高,烏鴉眼瞧著就能喝到水了,十分高興。結果,剛把嘴伸到**子口,狐狸趁機就躍了上去。這隻剛剛喝到水的烏鴉,瞬間就成了狐狸的美餐。
我聽了,就去問烏鴉,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兒,結果烏鴉嘴硬,死活不肯承認。今日正好碰上你,所以就問問,這事情是真嗎?那烏鴉當真就那麼笨嗎?”
狐狸不悅的瞧了小鳥一眼:“烏鴉是不是被狐狸吃了,我不知道。可倘若你再在這裡囉裡囉嗦,影響我與我家娘子說話,有可能你就會被她吃了”
狐狸說著,還刻意指了指刑如意。刑如意哭笑不得,也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佯裝生氣的對狐狸噘起嘴。
“感情,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吃貨”
“非也非也,我家娘子的嘴可是很挑的。只不過這鳥不同,乃是一隻斑鳩。”
“斑鳩啊!”刑如意此時也入了結界,眉眼含笑,十分配合狐狸的說著:“原來這就是斑鳩,我倒是聽四娘說過,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今日正好嚐嚐看。這樣吧,若是夫君覺得噪耳,就將這斑鳩捉了,一斤以上清燉,若是隻有幾兩,咱們就油炸。”
“娘子這提議極好”狐狸說著,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那了那鳥一眼。小鳥撲稜著翅膀飛到了樹梢:“都說城裡套路深,果然本鳥只適合待鄉村”
刑如意微囧,用手摸了摸鼻子,對狐狸道:“這話,我怎麼聽著那麼耳熟,你剛剛沒問它那學堂在哪兒嗎?還有那烏鴉喝水的故事,我小時候也學過,只不過版本不太一樣,我學的哪個裡頭沒有狐狸。”
“你的意思是?”
“興許那教書的老頭,跟我一樣,也是穿越來的。”
狐狸沉了眼,“若你相見,我便去尋尋。”
“不必了,如果這是老天的安排,我們自然能夠碰到。若是碰不到,也就證明,他的存在,對你我都沒有什麼意義,你我的存在,對他也同樣的沒有意義。”
狐狸點點頭,轉了話題:“這裡面的事情,可處理妥當了?”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死者絕非其妻子所稱的死於突發的急症,而是一起兇殺案。只不過這案情也是一波三折,裡頭還有些別的內情,需要官府去查證。”
“尋常人家,竟還有內情?”狐狸的聲音不自覺高了一些。
“你雖常在人間行走,但卻未必瞭解真正的人心。這凡間,要比青丘複雜的多,人心也要比狐狸心難測。”
“如意的意思莫非是說,我其實不懂你的心?”
狐狸認真的問。
“我在跟你說案子,你不要打岔好不好?”刑如意嬌嗔的掃了狐狸一眼:“我的心,雖然也複雜,但在你面前,是最簡單的狀態。殷臣司,不是每一個凡人,都願意活得複雜。遇見你,是我的幸運,我很珍惜。所以,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逗你的,旁人的心,我或許不懂,你的心,我懂”狐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狐狸的心,或許沒有你們人類的複雜,也不如你們人類的大,但我這顆狐狸心臟裡,滿滿裝著的卻都是你。
這人世間,縱然很複雜,人心也難以猜測,但只要用整顆心去看,就一定能夠看的透徹,看的明白。至於你口中那些所謂複雜的人心,不是因為他們複雜,恰恰是因為他們都把旁人的心想複雜了。”
“也許吧!”刑如意眨巴眨巴眼睛:“你剛剛的話,若是放在佛門,倒是十分合適。”
“佛也有私心,所謂開解眾人,也不過是想要眾人侍奉他,供養他罷了。如果真的四大皆空,無慾無求,又何必要求他的信徒去信奉他,聽他的開解。”
“可惜世人愚鈍,向來只聽對自己有用的,以及自己想要去聽的話。所以,有信仰沒什麼不好。不好的,反而是哪些沒有信仰的人。就如同這死者的妻子,倘若她相信惡有惡報,興許就不會做出謀殺親夫的事情來”
“她不信嗎?我剛剛瞧見一隻冤魂,像是被割了舌頭。若是不曾看錯,那冤魂就是這院子的男主人”
“你這雙狐狸眼睛果然厲害,隔著幾重牆壁都能瞧見裡頭的情形?”
“不是我厲害,是那鬼差知道我在這裡,出來見一見我罷了。”狐狸勾唇一笑:“就這還是看在你如意姑娘的面上。說說看,這案子究竟有何內情?顧家棺材鋪的水,你淌了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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