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自己樣子難看會嚇到我,難道就不怕我這個樣子從義莊醒來直接給嚇死。”刑如意瞪了阿興一眼,從木床上跳下來:“幸好,本姑娘我雖然膽子不大,好奇心卻不小,勉強還能這麼站著跟你說話。”
“如意姑娘嚴重了。”阿興將頭垂的更低:“早就聽說如意姑娘不是尋常人,剛剛若不是姑娘手下留情,這會兒躺在義莊的只會是阿興。”
“雖然你這話有點恭維的意思,不過我愛聽。說吧,你大冷天兒的你把我從家中擄來到底要幹什麼?”
“請姑娘救一個人!”
“救人?”刑如意蹙眉,
“救什麼人?”
“我表妹!”阿興說著,那雙漂亮卻接近枯萎的眼睛裡居然綻放出一絲光彩來。
“我只是個賣胭脂水粉的,救人的事情你該去找季勝堂的劉掌櫃,若是銀錢上有些欠缺,我倒是可以支應你一些。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些銀錢可是要還的。”阿興面色微窘,稍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不能去找季勝堂的人。”
“為什麼?”
“姑娘看過之後自然就會明白”阿興說著,走到牆角處一盞燃著的油燈那裡,輕輕轉動了兩下,地面上傳來
“轟”的一聲響,露出一個地道的入口來。刑如意稍微遲疑下,跟著阿興身後下了地道。
在飄忽的燭火中,約莫鄉下走了十幾個臺階,眼前出現了一個可供兩人並排行走的走廊。
走廊兩側也各置了幾盞油燈,從氣味來判斷,燃的並非是一般的油脂,因此光線也要比一般的油燈暗淡些。
又走了幾十步,阿興忽然停了下來,指著眼前的小房間說:“就是這裡了。”說完,將手中的油燈吹滅,推開門走了進去。
刑如意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著,低矮的牆面上佈滿墨綠色的青苔,與門口斜對著的則是石板床,緊挨著門口處懸掛著一盞小燈,發著幽幽的綠光,整間屋子在幽綠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森。
就在刑如意猶豫著是否要跟隨阿興走進房間裡頭時,她聽到了一個女人壓抑著的低喊聲,那種聲音她並不陌生,在很多地方都聽到過。
孕婦!生產!難產?沒錯,就是這個聲音,在被狐狸拐帶到這個時代之前,她曾在醫院,在很多的影像資料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那種強烈的被壓制著不讓自己痛喊出聲的聲音。一瞬間,刑如意腦海裡甚至出現了一個古裝女子躺在床上,緊緊咬著自己唇瓣的模樣,莫名的,她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扯!真是太扯了!”刑如意搖搖頭,對著房間裡那個女人呻吟的方向喊道:“你表妹要生產,你應該去找產婆,找我幹什麼?那個,你們先生著,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哦,你放心,我會幫你喊一個產婆過來幫忙的。至於人家來不來,要看人家自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