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光猜沒用,也不奔向鍋爐室了,想去欄杆旁邊探頭瞧瞧。離我們最近的欄杆沒多遠,我們儘量保持平衡,陸續往那邊湊。
我沒他們身手矯健,相對落後一些。可饒是如此,還沒逃過一劫。
就當我們馬上靠近欄杆時,欄杆外面有動靜了,一隻黑色觸角伸了出來,還直奔我。
它速度快,我們都猝及不防,它一下纏到我胸口上了。
我覺得這一時刻,自己跟被蟒蛇纏住沒啥區別,我一想呼吸,它就收縮一下,讓我再吸氣都難。而且有一截觸角還碰到我脖子了。
我就覺得這段觸角吸力很強,我脖子有種被裹的劇痛感。我嚇壞都快懵了,也趕緊舞動雙手掙扎。
在這之前,我也跟海妖、也就是變異的盲鰻搏鬥過,但都沒有現在這種無助感。它還使勁晃,我擰不過,有點被它帶的在甲板上來回亂跑亂走。
姜紹炎他們仨沒袖手旁觀,老貓先摸出雙刀,對著觸角削了過去。老貓的刀也是寶貝,鋒利勁比姜紹炎和鐵驢的匕首有過之而無及。
一下子,觸角斷為兩截。不過我並沒因此好過,留在我身上的觸角,依舊瘋狂的絞著我。剩下的觸角也沒後退,奔向老貓,拿出一副要報仇的架勢。
老貓舞著雙刀抵抗著。姜紹炎和鐵驢趁空把槍掏出來,他倆真不客氣,對準觸角砰砰的打起槍來。
子彈瘋狂的射到觸角里,它這下老實了,嗖嗖往後退,最後越過欄杆,回到海里去了。
他們仨沒乘勝追擊,反倒湊到我旁邊,老貓只是旁觀,姜紹炎和鐵驢都使勁掰扯著斷的觸角,幫我脫離危險。
其他地方都好說,當要把觸角從我脖子上拽下來的時候,問題來了。它上面有吸盤,正好死死貼著我脖子。
他倆稍一使勁,我就疼的受不了,喊著讓他倆輕點。
姜紹炎和鐵驢互相看了看,都皺起眉頭來。老貓一定是不耐煩了,他突然出手,說了句,“疼什麼疼?”還狠狠拽了一下。
他這股純屬是爆發力,特別特別大,我相信沒聽錯,在觸角被拿下來的同時,我脖子上傳來嘣的一聲。我眼前也一瞬間一片漆黑。
我拼命深呼吸,用這種辦法讓自己最快速的恢復過來,不過我脖子上還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紅印,裡面都陰血了,估計短期內是恢復不了了。
我看著斷了的觸角,腦袋裡出現一個詞,“巨型烏賊。”
我曾聽別人說過,深海里的烏賊很恐怖,甚至有人親眼所見,大烏賊的個頭跟船都有一拼了。
我心說今天我們就點背,遇到這種深海怪物了。
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我掙扎站起來,我們四個都拿出武器,老貓用刀,我們仨用槍,一起小心翼翼的往欄杆處靠去。
眼瞅著越離越近,我整個心都緊張的砰砰直跳,甚至做好了立刻戰鬥的準備。
但真等我們來到欄杆旁邊,探頭往下看的時候,海面上很平靜,如果不是海王號上還有輕微抖動感的話,我真都懷疑巨型烏賊已經走了。
我們四個稍微等了一會兒,鐵驢先對著水面開了幾槍,弄出幾個水花試探一下。
槍聲剛落,海面有動靜了,數十條大觸角伸出來,它們不是集中在一起的,而是互相間保持著距離,一同趴在海王號的船壁上,拿出飛快的速度往上爬。
我有點犯懵,心說烏賊是比章魚的爪子多,但充其量也只有十條罷了,怎麼眼前出現的觸角,會這麼多?難不成海底不僅一條烏賊?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最要緊的是不能讓這些觸角爬上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仨都拿出一副玩命的架勢開槍了。老貓的雙刀是近身武器,也不能撇出去,所以只能乾等著。
在剛才跟觸角搏鬥時,那些小矮子都聽到槍聲了,現在他們全趕了過來。
我絕對小瞧這幫小矮子了,還想著要不要提醒他們後退呢。但他們看到船壁上的觸角後,全哇哇叫著,一個賽一個的站在欄杆上。
他們後腰上帶著不止一把小斧子呢,他們把斧子拿出來,對著觸角撇過去。
一把、兩把斧子,威力不大,但一群小矮子都撇斧子,勢頭很猛,外加跟子彈前後呼應了。
這些觸角挨不住了,陸續往下退,縮回水裡。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次是我們贏了,我還忍不住唸叨句,“好!”
姜紹炎卻搖搖頭,說好什麼?隨後望著海面,強調說,“想辦法,逼這怪物的主體露面,不然咱們殺不死它,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