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兩個石像,既然眼前這個石像的雙腿外側能出現吐火羅語,我們相信,另一個上肯定也有怪異。[燃^文^書庫][].[774][]
我們又都奔它而去。也不用鐵驢特意找什麼了,我們把目光全盯在石像大腿上。
這裡確實有字,不過是四排字,其中兩排是吐火羅語,另外兩排是漢字。這也很明顯了,漢字就是吐火羅語的譯文。
漢字寫著,“你不動我,我不動你。”
這也算是一種勸告了,另外細細品味,更有股子威脅人的味道。
我們當然知道此行的危險,但也不會被這句威脅話所嚇住,鐵驢更是無所謂的嗤了一聲。
姜紹炎不想在此逗留,還嘆了口氣,指著遠處說,“去村裡看看。”
我對他的嘆氣聲很敏感,也有種直覺,他似乎知道了什麼,卻沒說出來。
我們沒人問啥,繼續保持剛才的陣型,警惕行軍。等來到村口後,姜紹炎帶頭再次停下來,問我們一嘴,“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我們四個都點頭。我是這麼想的,從我們掉入坑裡,到現在來到村口,隔這麼久了,村裡一點異常都沒有。最早什麼樣,現在也還是什麼樣,甚至街頭上連個人都沒見到。
我有啥說啥,“難道村裡沒人麼?”
但這話一出口,我又覺得欠妥,要是沒人的話,離我們最近的屋子飄出的炊煙又怎麼解釋呢?
姜紹炎倒挺認可我的話,還在此基礎上強調,“沒錯,這裡很可能是死村。”
我的意思,我們也別這麼瞎猜了,指著飄炊煙的屋子,“咱們進裡面看看。”
姜紹炎贊同我的決定,不過他也稍微調整一下。他對另一個屋子更感興趣,索性指著它說,“咱們分兩組,我跟鐵驢去這裡,你們仨去另外那間屋子看看。”
這村裡的屋子,大部分不帶院子,包括飄炊煙那間,而姜紹炎和鐵驢要去的屋子,卻是有院子的,而且看規模,比其他屋子要大。
我不想大家分散開,尤其現在人手就只有五個人,都有點不夠用了。
但姜紹炎不給商量的餘地,說完就帶著鐵驢離開。他倆都拿槍,跟個豹子一樣。
我沒法子,也安慰自己,反正這倆屋子離得這麼近,真出事了,支援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
倆特警當我是小頭頭兒,拿出一副等待我下命令的態度。我也不耽誤啥了,一擺手跟他倆出發。
我們湊到這屋子的門口。我發現還是木製門,屬於往裡開的那種。
我真沒經驗,還合計怎麼撬鎖呢。倆特警一點沒囉嗦,互相看了看後,同一時間出腳。
他倆用勁很大,別說把木門踹開了,一下子就把門踹了下來。
這門也不能叫門了,瞬間變成塊木板,咣噹一聲響,重重落到地上。
兩個特警一起舉槍,我本來躲在門旁邊,這時也急忙探頭往裡看看。
首先被我瞧到的,這屋裡有一個大灶臺,上面架著一口大鍋,正燒火煮著呢,飄起的炊煙也一定跟這兒有關。
另外在大鍋前,背對著我們坐著一個老人,他並沒因為我們的破門而入而回頭,依舊坐在小板凳上,似乎挺高興,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上半身。
這場景看起沒啥,實則很詭異,我們仨互相看看,我打手勢,讓他們隨我一起進去。
我帶槍就是充數的,所以等進去時,我故意往邊上靠,不想擋住兩個特警的視線。
我們一點點靠向老人,這幾步道,我們走的那叫一個小心警惕,也有點慢,但老人依舊沒理我們。
再離近一些後,我觀察到,老人的耳朵有點怪,外耳還在,耳孔卻被堵得死死的。
初步判斷,老人被人虐待過,或者得過很奇怪的病,讓外耳道增生,出現很多肉瘤,硬生生把耳孔封閉住了。
兩個特警指頭都放在扳機上了,又慢慢往前繞,最終跟老人打個照面。
他倆的表情變化很快,從詫異又變得噁心。不過他倆都穩住了,沒開槍。
我心說他們到底看到啥了?我也忍不住湊過去瞧瞧。我看到這老人嘴唇外翻著,是受傷後留下的疤,他沒眼珠子了,兩個眼眶空空如也。
我腦子裡冒出一個詞,又聾又啞的盲人。
一時間我對這個老人產生很強的同情心,想想也是,一般的聾啞人,再怎麼還有視覺,一般的盲人,再怎麼也能用耳朵聽。而眼前的他,幾乎跟世界隔離了,不能看、不能聽又不能與別人溝通的。
我也理解了,老人為何對我們剛才的舉動沒反應。我們就這麼默默站在他旁邊,其實此時我們要殺他,真的是輕而易舉。這麼過了一小會兒,老人有動作了,但並不是針對我們的。
他站起身,摸索著往前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