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跟鐵驢這次往下走,更是吃盡了苦頭。[燃^文^書庫][].[774][]
前半程倒還好說,我倆被睏意折磨著,有驚無險的滑了好幾次腳,卻並沒摔倒,而剛到半山腰的地方時,鐵驢踩禿嚕了。
我當時扶著他,那一刻的記憶這輩子都難忘。鐵驢嗷一嗓子,猛地往下墜。我想使勁拽他,根本就無力挽回,而且我也被他坑下“水”了。
我倆都跟土豆一樣,往山下滾去。
倒是有個好處,這山不太陡,又沒啥包包稜稜的地方,我倆並沒磕到碰到,只是狼狽不堪的落到山腳下。
我覺得渾身難受,有點骨頭散架的意思,我也顧不得身上的沙土了,只是撲楞撲楞頭髮,抹了抹臉,算是簡單清潔一下。
我跟鐵驢先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奔到越野吉普上。
剛開車時,鐵驢狀態不穩,車也開的離了歪斜的,不過漸漸就好了。
下午三點多,我倆趕回且末派出所。跟我預料的一樣,剛進派出所的一剎那,所有人看著我們倆個小泥巴孩兒,全愣住了。
我不想多解釋啥,問他們看到姜紹炎沒?
有人接茬,說姜紹炎在103室。我跟鐵驢直奔過去。
這103原來是個科室,也不知道姜紹炎咋想的,讓民警把這裡的桌椅全挪走了,只在牆上繫了一段繩子。
我倆進去時,我看到姜紹炎正躺在繩子上小憩呢。
這讓我想起神鵰俠侶裡的情節了,小龍女就這麼睡覺的,只是電視裡演的,小龍女睡姿很優雅,而姜紹炎呢,躺在繩子上,整個身子有點彎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力道掌握好。
我倒不覺得姜紹炎是瞎玩,他這一定是門功夫。我猜他之所以爬樹那麼棒,或許跟這種練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倆不是來看姜紹炎演出的,都湊近一些,我還喊了句“烏鴉!”
姜紹炎本來很淡定一個人,這次奇了怪了,我這麼一喊,他一激靈,從繩子上滾了下來,還實打實摔到了地上。
我跟鐵驢過去扶他,我還有點愧疚呢,覺得自己剛才一嗓子太冒失了,但姜紹炎根本沒理這茬,他又蹲到了地上,一邊摸著額頭一邊嘆氣。
我留意到,他手裡還拿著一小沓卡片。
他也不在乎髒不髒的,把卡片一排排的平鋪在地上。這都是大頭貼了,我也看出來了,就是失蹤旅遊團的那些人。
姜紹炎唸叨一句“到底會是誰呢?”
我不明白啥意思,問了一嘴。
姜紹炎指著這些卡片,又解釋說“旅遊團偏離原來路線,這不是偶然,一定有人做了手腳,但理性看待呢,旅遊團的人都可疑,指不定誰辦的這事。”
我深一琢磨,他這話確實在理,而且我們只要能把這可疑人物找出來,絕對是破案的關鍵。
可問題是,看姜紹炎現在的態度,他在這線索上並沒啥突破。
我索性把話題一轉,一方面讓姜紹炎換換思路,一方面也真想說說我跟鐵驢的遭遇。
姜紹炎認真的聽著,不過時不時皺著眉頭,在我說完後,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沉思起來。
我跟鐵驢給他時間,過了一刻鐘吧,姜紹炎回過神說話了,這次案子要真是那個人做的,他也不可能有那本事,能製造出這麼詭異的事件來。
我承認,用詭異形容我跟鐵驢的遭遇一點都不過分。
鐵驢是真緩過來了,而且心裡還不忿,跟姜紹炎建議,“今天時間晚了,要不明兒你跟我倆在過去一趟,找找原因啥的。”
姜紹炎沒正面回答,說容他再想想。
我看一時間也沒自己什麼事了,我就想出去把帶回來那個懷疑是精斑的標本化驗一下。
但等我剛一開門,有個人急匆匆往裡進,也就是我倆都控制好速度了,不然保準撞在一起。
我仔細一看,是駱毅,就是接待我們的那個民警。
我猜他一定有啥重要訊息了,不然不會是這種著急狀態,我不忙著走了,支著耳朵聽著。
駱毅跟姜紹炎說,“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的線索,且末鎮附近,一直有一股土匪的存在。”
我們仨一下來了興趣,我也湊過去。我們把駱毅圍住了,姜紹炎示意讓他繼續。
駱毅說,“且末是古西域三十六國之一,這裡有古文明、陶片、乾屍這類的,這都是被大家熟知的,而還有一個大盜文化,估計知之者甚少。”
我們仨都對這說法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