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星心虛的捂著胸口不讓她狂跳的心臟跳出嗓子眼。
心想:完了!完了!
徹底廢了!
暗號都對上了!
她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刮子。這怎麼嘴這麼欠呢!順嘴就把這句武俠片裡的常見的臺詞說出去了。
怎麼辦?這要是落在這變態手上,餵狗,八成得碎屍萬段的喂。
她安撫了一會自己的情緒,勉強鎮定住,陸晚星現在可是有七成的把握,楚昀霆就是那個男人,但一定是跟她一樣,對那天的人有個大概的印象,認真起來,還是記不清。要不然認出來早就認出來了。一定是剛才說出這句話讓他起了懷疑,所以才讓她再說一遍。
想到這一點的陸晚星,倒是沉住了氣。沒被當場認出來,現在就是個打死不承認,他又能怎麼樣?反正橫豎都難逃餵狗的結果。那就打定主意不承認,讓他也沒辦法。
她微微一笑,把剛才那些兵荒馬亂的神色全都收斂起來,大模大樣的說:“就是這句話啊!還當是什麼呢?”
“說!”楚昀霆冷颼颼的吐出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冰劍丟在地上,震得陸晚星五臟廟都噹噹的響。
她故作嬌羞的捋了一下鬢角的髮絲,捏著一個柔弱的調子說,“山高水長,永不相見。”
“不對!”楚昀霆馬上就聽出聲調不對,完全不是那個女人有些得意還很灑脫的樣。就和她剛才都不是一樣的。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又說:“口氣不對!”
陸晚星白了他一眼,又換了一種嬌羞的口吻說,“山高水長,永不相見。”
這話說的又酥又麻,陸晚星自己都掉一地的雞皮疙瘩,真是肉麻死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楚昀霆看她就是故意這麼拿著強調,很不耐煩的呵斥,“像最開始那麼說。”
“二當家,”陸晚星當時垮了臉,耷拉著眼角央求著說道:“您要是尋開心,外邊樂子有很多,別難為我行嗎?我這句話哪說的不對,讓你不開心,我改不行嗎?老是重複這一句,有意思麼?”
楚昀霆微蹙著眉,看她現在的態度,明顯的服了軟,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狡黠的很。他能直覺這醜八怪言不對心。
但他感覺這樣說話比起剛才那種波瀾不驚的輕視,或者膽小怯弱的慌亂,都要舒服一些。
又覺得陸晚星和那晚的那個女人不太相似。那個女人又粗魯,又無禮,又霸道!但是這個女人,比她禮貌多了。
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和陸晚星說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至少比起那些對著他畢恭畢敬,或者奴顏婢膝的人,真是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不知不覺就忘記剛才要讓她重複那句話的本意,而是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
“為難你?讓你重複一句話就為難?”說出這話,他自己輕佻的笑了一下。忽然覺得逗弄一下這個小丑八怪也能有點樂子。
陸晚星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不為難,一點不為難。”話雖然這麼說,眼睛卻一下一下的偷瞟著門外,真是奇怪,無殤是要給他看傷,怎麼這麼久還沒來呢?
楚昀霆手環在胸前,往門口走了兩步,姿勢閒適的依靠在門上,像一堵牆遮住了陸晚星的視線,他玩味的看著她低垂的眼角,輕而易舉就把她懊惱的眼神捕捉住,那烏溜溜的眼珠眨了眨,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時刻保持著警惕,又隨時想著逃離。逃離?膽敢在他的面前耍花招,在他的眼皮底下還想著跑,把他楚昀霆當成什麼人?
陸晚星心虛一樣的馬上又垂下眼,眼觀鼻,鼻觀心的大氣都不敢喘。她憋著一口氣,這傢伙還真是難纏,看來是知道她要往外跑,直接斷了退路。
“既然不為難,就再說幾遍。直到我滿意為止。”楚昀霆的聲音彷彿很愉悅,可是眼神又陰冷的駭人。
陸晚星明白他還是想試探她是不是那個女人,她都不記得那時候她用的是哪種語氣說的那些話。現在讓她再說幾遍,說不定哪一遍就露了餡,現在他還只是懷疑,她必須打消他的疑慮才行。讓她說,她就說?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