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星趿拉著鞋跑到門口,看著木門剛停了晃動,她飛速的拉開門閂閃在一側。“哎喲!”
連滾進好幾個人。
陸晚星佯裝驚訝的問:“三叔,你這是怎麼了?”
“三嬸?”
“四嬸?”
“你們這是幹嘛呢?”
陸老三趴在地上,身上摞著她媳婦,他媳婦身上趴著老四媳婦。三個人像是疊羅漢似地,陸晚星是強忍著笑意。也沒去攙扶,在他們身邊繞開,坐回了床邊。
“哎呦,你這死沉的,還不起來?”三嬸推著背上的四嬸,四嬸是陸晚晴的娘,娘倆就像是一個模子刻的,都是圓乎乎。
她拱了兩下,陸晚晴和陸晚茜跟進來,搭了把手。三個人才算站起身。
三嬸定睛看著陸晚星,又在房子裡掃了一圈,目光落在梳妝檯上的藕荷色長裙上,牙齒咬的咯咯響。
陸晚星昨晚擦洗之後,衣服都沒收拾,全都堆在一起。循著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是來者不善。
尤其她的身後,陸晚茜看著那裙子也是小小的得瑟起來。
“媳婦,那我先下地去了。”陸老三一看就是妻管嚴,對著三嬸是恭恭敬敬。
“去吧,去吧,”三嬸對著他厭煩的擺擺手,連個正眼都沒瞧。陸老三還沒走出門口,她就大喝了一聲,“掃把星,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陸老三被吼的後背發緊,偷偷的隔著他們對陸晚星使著眼色,那意思是別頂嘴,等她消氣就好了。
每次三叔都是這個態度,眼見她被三嬸打的走不了路,也這麼說,“等她消氣就好了,”可哪一次她把原主打的遍體鱗傷,消過氣?陸晚星想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的頂了回去。
“我幹什麼好事了?”
她這一開口,陸老三驚詫的頓住了腳。又是一頓擠眉弄眼。
三嬸大約是覺察到他還沒走,猛地轉回頭,劈頭蓋臉的罵了下去,“你還杵在這兒幹啥?地裡苗草一樣高了,你不去鏟地,還等著老孃去?沒用的東西,吃的比誰都多,乾的比誰都少,你看看老四,不僅忙活了家裡的還能出去撈點兒,你倒好,家裡外邊都拿不起來。我是哪輩子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窩囊廢!”
四嬸聽見自家的爺們被誇獎,有點洋洋得意的加把火道:“三哥天生體弱,三嫂別計較,我家老四掙的錢再多不也是貼補家用。誰幹的多幹得少都一樣。”
“哼!”三嬸畫的黑乎乎的柳眉豎了起來,陸老三低著頭小跑的走了出去。
他這幅願打願挨的樣子,三嬸看的更加生氣,轉回頭把火氣全都撒在陸晚星身上,抄起門口的笤帚,就打了上來。
陸晚星躲開她這一下,三嬸當時氣的嘴唇泛白,指著她罵道:“你這小浪蹄子,還敢躲是不是?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家晚茜可是身嬌體貴,昨晚被你那麼作踐,今天老孃要是不打死你,以後還不反了天了。”
她說著揚起笤帚對著陸晚星劈下來,陸晚星左躲右閃的躲開三四下。張口說道:
“三嬸,是三姐和四姐先打我的。”
“打你?打你怎麼了?打你你就剝了晚茜的衣服?你安的什麼心?”
“這衣服本來就是大姑給我的。”
陸晚星躲到梳妝檯邊上,瞥見針線笸籮裡邊的剪刀,剛要伸手,眼前人影一閃,陸晚茜先一步把剪刀握在了手裡。對著陸晚星得意的揚起唇,立馬又變成哭天抹淚的模樣道,“娘,她就是用這把剪刀差點沒殺死我,你可得給女兒做主啊!”
“對,對,”陸晚晴用力的點著頭說,“她還用剪刀把三姐的衣服剪了!”
聽見她們的指認,三嬸氣的臉色煞白,立著眉毛罵道,“掃把星,你還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