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姐沒什麼事還好,若是傷重難治,你就給我等著!”高城陽又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的聲音透過‘隱秘之聲’再次清楚的傳進劉鑫元的耳朵。
是他!是那臭蟲!劉鑫元眼睛凸出來,使出全力喊道:“高城陽你這個臭蟲,老子日你祖宗!”他的憤怒帶著哭腔,顯得蒼白無力又滑稽。“就是你,算計老子,弄些邪魔歪道,老子要弄死你。”他大聲喊道。
他的怒吼又吸引了更多的人圍觀,別的車間和工棚的人很快把他們所在的車間圍的水洩不通。
相比別人的看好戲,廖水平卻急的團團轉。
這車間放的都是精密儀器,被尿灑一灑還可以逐一清潔消毒,萬一人掉下來,機器砸壞了就是莫大的損失,更別說還有鬧出人命的風險。這是他負責的車間,這麼大的事,工廠要追他的責,而且工廠還會被受害者家屬追責。而且現場這麼多看笑話的,若是鬧上熱搜,他這個車間主任定然首當其衝的被揪出來,偏偏此事發生時他還在現場。
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樑子,快,去總控室關總閘。”他指揮道。
除了掛在樑上的劉鑫元,他們三人是唯三沒有撤出車間的人,梁西條件反射的去看高城陽,高城陽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梁西領命而去。
梁西扳下車間總電閘的一瞬間,高城陽打了個響指,吊扇頓時停下不動了。
劉鑫元的身體隨著風速突然停下的慣性,猛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他的聲音也如過山車似的直上雲霄。
“劉鑫元,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次就讓你記得,生而為人,當要善良,這次只讓你記記疼,若有下次,老子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高城陽在心內無聲的說道。
劉鑫元卻強烈的扭動起來,又哭又喊:“老子才要讓你知道,在這裡我劉鑫元才是老大,才是王,老子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他撕心裂肺的吼起來。
“西裝劉怕不是嚇瘋了,開始說胡話了……”
“是呀!這又哭又笑的,這裡怕是受刺激了!”有人敲著自己的腦殼說道。
“這貨自從莫名其妙的升任經理後就不正常了。”又有人附和。
……
眾人並不知道高城陽對劉鑫元的‘隱秘之聲’,劉鑫元這樣一驚一乍的突然瘋癲起來,把眾人都駭住了,一時間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一個氣質幹練的中年人帶著兩三個工頭打扮的從辦公大樓了走出來,一路循著聲音走到這操作間區的外圍。
中年人看著眼前湧湧擠做一團的工人們,頓時生氣,“張工,你去看看怎麼回事。”中年人吩咐道。
那位被喚作張工的男人領命而去,其他幾位工頭受到中年男子眼神的壓迫,也自發的跑向人群中,開始呵斥自己車間的工作人員,該攆的攆,該散的散。很快人群被分散,讓開一條寬闊的道路。
不一會兒,張工已經問明情況跑出來,身後跟著廖水平。
“林廠長,您來了。”從劉鑫元突然被掛到吊扇上,廖水平頭頂的汗就沒擦乾過,這時再看到來人後,他的汗像是放了閘的湖水,流的就更洶湧了。他在心裡罵了一聲娘,心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沒錯,來的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電子廠的廠長林勇,向來以嚴厲著稱。
“廖工,這是你的車間吧?怎麼回事?”林勇看見廖長平劈頭蓋臉的問道。
廖長平摸了一把汗,道:“我也不清楚呀,就大早上我們部門的劉經理來視察,莫名其妙的就掛在吊扇上了。”
林勇一愣。
眾工頭也跟著懵。
林勇一揮手,“走,看看去。”他帶頭往車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