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又是眼中容不下沙子的性子,這件事情就哽在了墨老的心裡。如果僅僅是這樣就算了,那人被墨老逐出師門之後,自成一派,挖走了不少墨老的愛徒,讓墨老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說到這裡,季凌白就差不多明白了個大概。國畫怎麼說也是一個不掙錢的行業,尤其是在一個畫家還沒有出名的時候。所需要的花費不少,但往往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但是彷畫是一個巨利的行當,尤其是如果對方以墨老徒弟的身份表明畫的真假,很少有人能不被騙。但是這樣,錢是掙到了,壞了的卻是墨老的名聲。
而那些跟著對方走的人,大概也是拒絕不了金錢的誘惑吧。
季凌白皺了皺眉,“就沒辦法了嗎?”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墨老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有些困難。而且我在等待子墨的成長。“
季凌白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想利用子墨?問過我了嗎?”
墨老略顯苦澀的搖了搖頭,“我要是想利用子墨,怎麼會和你說這些。”
斟酌了一會兒,才說出自己的顧慮,“子墨現在還小,而且他的心思很正,天賦很高,以後一定會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畫家。我不想他在這條路上走的太過艱難,這就是我一直沒有收他的原因。”
“我想讓子墨可以晚一步的暴露在那人的面前,這樣的話就可以有更好的成長期。成長到那人影響不了他。”
墨老的話截然而至,因為他知道季凌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上海的畫展......”
墨老點了點頭,“沒錯,有他的幾幅作品。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親自到場的。”
季凌白還是不明白墨老的顧慮,“他又不認識子墨,沒什麼大的干係吧。”
墨老搖了搖頭,“你不懂,他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人。而且經常做出打壓優秀後輩的事情,這件事情圈內人都知道,但是他的形象經營的是真的好,所以......你懂得。”
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季凌白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的,畢竟商業圈裡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表面上宅心仁厚,慈善的事情做了一大堆。但是實際上人面獸心,暗地裡骯髒的事情也沒有少做。
“那你那個弟子叫什麼,我回頭也注意一下。省的以後得罪了還不知道。”季凌白做事一向如此,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我還是那句話,你應該知道,那人姓南,單名一個煜字。”
“南煜。”季凌白髮現,自己好像還真知道這麼一號人物。而且吧,知道的原因還不是別的,是因為那人上了首都日報,以至於那段時間超級火。
說道這裡就不得不說後世的一次大型的打假活動,那場活動中將很多造假販假的團伙一網打盡,其中就包括當時已經是中國書畫協會重要領導人之一的南煜。可能正是因為南煜的身份,這件事情曝光之後,對方的很多黑料都被鍵盤俠扒了出來,佔據了相當長時間的熱搜。
所以,如果墨老說的是其他人,季凌白可能還需要考察一段時間。但是是這個人的話,還是遵循一次墨老的建議好了。
“好的,我懂了。”季凌白說完就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心有所感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有些頹然的老人,“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墨老像是沒想到季凌白會說這話的樣子,愣了一下才說,“希望如此吧。”
季凌白沒有多做解釋,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不過並沒有離開墨竹軒,而是到了席子墨所在的畫室。
可能是知道季凌白正在和墨老談一些事情,席子墨並沒有什麼畫畫的心情,甚至有些出神。
季凌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對方這副發呆的樣子。知道席子墨在擔心些什麼,季凌白心口一暖,走上前揉了一把席子墨的頭髮,“不好好畫畫,想什麼呢?”
席子墨回頭看向季凌白,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季凌白再次上手。
這個時候,墨老也走了進來,“我看你今天也沒有心情畫畫了,早點走吧,浪費我的資源。”
雖然是趕人的話,但是席子墨還是聽懂了老人的意思。臉色有些發紅,“墨老,我下次不會了。”
畫室畢竟是清淨之地,自己卻在畫畫的時候出神,這樣做太不對了。
季凌白走上前擋住了席子墨,“墨老,你這麼嚴肅幹什麼?都嚇到子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