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過鏟子,轉動手柄一頓橫削,搗碎水怪面朝著我的那顆眼珠子,那吃痛下下,龐大的身子往後一躍,最終居然噴出一個滿身粘液的人,一頭扎進潭水中,眨眼就不見了。
潭水中波瀾起伏,哥幾個泡在水下面,都是一臉發白,我手上抓著摺疊鏟的把子,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渾身都瑟瑟發著抖。
鍾全和葛壯臉色也不輕鬆,兩人都給死了親爹似的,臉都紫了。
頭頂伸出一隻手,在我臉上拍了拍,卻是二爺在喊話,“小崽子,怎麼樣了,沒給嚇破膽吧?”
我嚥了嚥唾沫,說二爺,剛才那是莫子(什麼)?
二爺說,我啷個曉得?不過看長相,應該是“鈍口螈”!
水怪遁走,臨走前還噴出一個滿身掛著粘液的傢伙,浮在水中沒有並未下沉,葛壯吃力將人拖過來,慘著臉說道,“是小金……他被水怪給吃了又吐出來……喂點板藍根還有救嗎?”
大家都是一陣沉默,又害怕水怪捲土重來,趕緊在上面人的幫助下艱難地爬上了石壁上,找個還算平坦的地方坐下休整。
水潭盡頭是一座大石壁,亂石堆積,起碼延伸至四五十米高,石壁表面光滑,頭頂還掛著不少鐘乳石,大夥靠在一塊喘氣,鐘乳石上的水聲“滴答滴答”,都掉在我們頭頂上。
一夥人圍著小金的屍體,低頭默哀,短短五六分鐘,就有一條鮮活的人命從我們身邊逝去,來不及留下任何遺言,這讓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那句話:
盜墓毀三代,久後絕人丁!
良久的沉默,誰也不肯說話,只有大金鍊捂著小腿疼的“哎喲”出聲,我回頭,見他小腿肌腱被水怪的獠牙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口並不是很深,但是撕裂了肌肉,被水泡了許久,傷口都發白了。
我趕緊回頭問陳芸,有沒有繃帶?
陳芸說有,立刻從隨身的防水口袋中取出來消毒的衛生球,沾上碘酒先給大金鍊消了消毒,有用繃帶給他纏了幾圈。
葛壯問二爺,到底什麼是鈍口螈?
二爺沒說話,黝黑的老臉轉向同樣臉色鐵青的楊教授,說你來給這幾個小子做科普吧。
楊教授渾身溼漉漉的,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也被水漬打溼,亂糟糟的好似鳥窩,他擦了擦眼睛,才說道,“這是一種從恐龍時代存活下來的異形生物,野生的鈍口螈好像只有墨西哥才有,並不是我們中國的物種,多數以陸棲為主,穴居於土洞內,慣於水下狩獵,膽子較小,受驚的時候會把食物吐出來,幫助逃離。堪稱自然界的活化石,現在已經極度罕見了!”
我並不關心這玩意到底有多珍貴,只知道它吃肉,活吞了我們隊伍裡的一個同志,就問道,“照你這麼說,它能爬上岸狩獵?”
聽到我的話,大夥呼吸都變得更加沉重了。
楊教授苦笑道,“其實鈍口螈性情並不兇狠,體長一般只能長到4060厘米,它雖然是吃肉的,不過按照生物學家的研究,還從沒有過攻擊人類的先例。”
二爺說你放屁,那這水潭裡的怎麼說?都特麼快長到三米長了,就是一條吃人的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