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肸勇武掀開帳幕,走進軍帳說道:“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他說的非常自信,完全不像是剛經歷過大戰的人。
東方道長說道:“不急,待天黑行事。”
暮色降臨,行野間偶見一絲明火,不知是白日戰時留下的硝煙還是天乾物燥燃起的野火。風聲呼嘯,宇宙茫茫,縹緲的空氣四處遊蕩,一切顯的即安靜又平和,哪像發生過戰事的戰場。俗話說的好,平靜當下危機四伏,誰也不知道隱沒之中暗藏著什麼危機。
幽谷城的城防再次得到了鞏固,一場戰爭下來,幽谷城減員上千,但是城上火把通明,軍容完整,刀兵利器,鏗鏘有力,嘩嘩的鎧甲摩擦聲,足夠說明守軍鬥志昂揚,絲毫不怠。從城上往遠處看,隱隱中能看到極遠處燈火通明,天地相接處被映的略顯通紅,想必那裡便是叛軍的駐紮之地。
城門吱拗一聲,被開啟了,兩扇大門猶如庇護子女的屏障,即便是開啟,也顯得如此溫柔。突然間一陣咆哮,鞭策蹄鳴,人銜枚,馬勒口,只有堅實的馬蹄聲,聲聲入耳,隨著散漫的空氣向四周波盪。成百上前的馬兒奔出幽谷城,每一匹馬兒的背上都坐著一名視死如歸之士,他們目視前方,眼神堅定,臉色凝神,隨著馬兒朝著前方奔去。
沙渡天還是第一次騎馬,興奮的他恨不得大聲歡撥出來,他似天生的馬背戰士一般,嫻熟的操作像是一個騎馬好手。東方道長也不示弱,他雖年邁,騎馬的姿勢卻相當穩健,沒有一絲老態,反而略顯精神。
敵軍主將在白日裡吃了點小虧,因此臨時撤軍,他早就摸清幽谷城虛實,本覺得拿下小小幽谷城不在話下,誰知幽谷城竟然還有這等厲害武器,真是叫人防不勝防。敵軍主將叫南門唯我,是叛軍中稍有的經略大將,此戰吃虧也是他過於輕視幽谷城守軍。
南門唯我怎會料得天降異人協助格肸勇武守城,他素來聽聞格肸勇武勇冠三軍,但從不把格肸勇武放在眼裡,如今吃了敗仗,深得輕敵則敗的道理,他本想用武力直接征服幽谷城,眼下看來必須用智謀才能取勝。
“將軍,你的眼睛雖傷,只是輕傷,十餘日後視力自然恢復,這貼藥方,能調息身體,可使身體恢復神速。”一名軍醫說道。
南門唯我說道:“有勞了。”“今天,大家也見識到了敵軍的武器,可有人識得那是什麼武器,怎地如此厲害?”
在場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搖頭表示不知,南門唯我說道:“在我看來,那利器雖然厲害,他城中必定沒有多少,不然也不會在鏖戰幾個時辰後才拿出來用,想必真貴異常,料來他們自知守不住才祭出來使用,今日聽聞有人高呼我已戰死,為今之計,咱們可將計就計。”
“啟稟將軍,探子來報,說有敵軍襲營。”
南門唯我意氣風發道:“來得好,我且看看他格肸勇武有多大本事,全軍聽令,準備迎戰,務必活捉格肸勇武。”
“是!”
格肸勇武親率大軍夜襲叛軍營寨,實則暗地裡由輕騎都尉護送沙渡天等人穿過叛軍營寨前往白石山。格肸勇武早已得知叛軍沿路伏有暗哨,他假裝不知,任由那些暗哨前去傳遞訊息,讓他們誤以為他真的是來夜襲。
將到叛軍營寨,格肸勇武發現叛軍營寨一切如常,燈火通明,軍事巡邏,埋鍋造飯,絲毫沒有異常,他心中感到奇怪,心想:“暗哨明明早已傳達訊息,怎地這裡不見絲毫動靜?莫非那些暗哨還未把訊息傳遞到?”忽然,他的腦海裡浮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抄了後路?”
“不好,我們很有可能被包圍了,哈哈,敵軍主將真不是一般人啊,正面打不來便來陰的,幸好我們有所準備,所有人聽令,直擊敵軍營寨,見人便砍,見營帳便燒,能退則退,不可戀戰。”此話方出,只聽背後一聲鑼響,斜地裡殺出一軍,攔住了格肸勇武的退路,前方營帳也殺出一軍,擋住他們的去路。
南門唯我本想將計就計,但是格肸勇武夜襲來的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佈置假裝死亡的場面,只好採用前堵後攔計策活捉格肸勇武。在這之前,曾有人建議南門唯我襲擊幽谷城,此時的幽谷城無主將看守,必定會不攻自破,但是南門唯我自負,非要正面打敗格肸勇武不可,因此也並未採納這個奇襲建議。
南門唯我騎著馬緩緩而至,揚鞭說道:“格肸將軍,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戰,果然名不虛傳。”
火光對映中,格肸勇武才第一次看清楚南門唯我的面容,叛軍突然攻城,他們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訊息,打了一天的仗,卻不知敵軍主將是誰,現在他認了出來,說道:“原來是南門將軍,幸會,幸會,我說叛軍之中怎會有如此雄威軍容,原來是南門將軍,國家待你不薄,何故叛國?”
南門唯我哈哈大笑道:“格肸將軍,如今的政局你比我清楚的很,料來你過的並不怎麼如意吧。”
格肸勇武哼道:“總比賣國求榮之人好過。”面對數萬大軍的包圍,格肸勇武絲毫不怯場,他似乎很有把握把沙渡天等人送出去,然後安全返回幽谷城。
南門唯我說道:“廢話少說,如今你一時甕中之鱉,就憑區區千人便想襲我營寨,未免太小瞧我了吧,快快下馬受縛,可免皮肉之苦,依你之才,在我暗世天國中定能勝任大將,何必委曲求全,做個小小都尉。”他的話一硬一軟,在他心中還是比較欣賞格肸勇武的,實不想與他刀兵相接,血流成河。
格肸勇武厲聲道:“你貪圖富貴可以,可別汙衊了我的名聲,儘管放馬過來吧。”
南門唯我陰陰一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全軍聽令,絞殺叛賊。”他說完,勒馬回撤,隱沒在軍中,周邊數萬人把他們團團圍住。數萬人幾乎都是補兵,由於地形的原因,騎兵在這裡並不能展開手腳,這也從側面給了格肸勇武機會。
格肸勇武早有準備,他大聲喝道:“所有人準備**包,跟著我衝。”直到此時,南門唯我才發現格肸勇武軍中的馬身上懸掛著兩個拳頭大的東西,聽聞便是**包,他心想:“難道就是白日裡傷到我的利器?怎麼變的如此之小。”
馬蹄開處,人倒慘叫,刀光劍影,鮮血橫飛。又聽“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雖未致人死亡,卻也帶著不小的震懾力。
南門唯我的軍中早已傳遍將軍被什麼利器所傷,再加上今晚南門唯我親自出戰,人人見得他眼部與胳膊受傷,都深知**包的厲害,見到格肸勇武軍投擲而來的**包,紛紛退開,生怕被炸死炸傷。
這麼一鬧騰,南門唯我的軍隊頓時亂了起來,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爆炸聲,兵器交接聲,亂成了一鍋粥。也就在這個空檔,輕騎都尉帶著沙渡天、東方道長在暗中悄然離去,神不知鬼不覺,朝著白石山奔去。
格肸勇武早已瞧在眼裡,待輕騎都尉遠去後,他下令回撤,沿路邊砍便拋**包,很順利的就衝出了重圍。南門唯我本可以下令放箭,但是兩軍交戰,混在一起,難免會傷到自己人,因此也就作罷,眼睜睜的看著格肸勇武帶著軍隊撤了回去,竟然束手無策,氣的他口吐鮮血,眼傷炸裂,頓時暈了過去。
原來,白日裡沙渡天製作的**包並未用完,他把剩下的**分成了多份,每一份的威力卻又比平常的鞭炮強一點,但還不至於炸死人,格肸勇武賭的就是敵軍開始害怕**包的厲害,因此才敢如此計劃行軍。
即便如此,在格肸勇武撤軍的時候,也被南門唯我的軍隊射死不少,他雖然心痛,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總比城破人亡好得多,他只希望沙渡天等人平安無事,順利返回,到那時,任憑叛軍如何攻城,都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南門唯我早已被部將救起,沒過多久便輾轉醒來,他越想越不對,格肸勇武如果真是夜襲,怎麼只帶了那麼一點人,難道是仗著**包的厲害?他開口問道:“被**包炸死了多少人。”夜來聽格肸勇武說**包,他才得知那個傷他的利器名叫**包。
一個姓李的小將說道:“啟稟將軍,我已細查過,今晚陣亡軍士178人,傷1256人,陣亡軍士中都是受到了致命的刀傷,受傷的軍士大部分是被炸傷,但都無大礙。”
南門唯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
李小將說道:“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敵軍夜襲不成,折軍而去,想必也不會再出來了。”
南門唯我說道:“不對,不對,那**包明顯比白日裡的威力小了許多,難道他們有什麼意圖?李將軍,你務必帶兵盤查周邊,如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抓來見我。”
“是!”李將軍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