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能做就最好了,而且採訪物件也說了,說是非要你做不可。”臺長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沛茗那丫頭也想要這份採訪,待會我得好好安撫安撫她。”
顧念緊握手機,放心,她做完這些事情後,就沒有人再和蘇沛茗爭電視臺一姐的位置。
三天後。
尉遲大宅。
顧念帶著攝影團隊找到尉遲司禮的時候,他看樣子已經等待多時了。
那天和臺長說完後,她就給尉遲司禮打了個電話,尉遲司禮回答得很爽快,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找他一樣。
這種胸有成竹的自信,總是灼眼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正如他現在,只是隨意地坐在那,卻將慵懶和優雅展現到淋漓盡致,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像完美雕刻的藝術品。
心臟比平常跳動得更加厲害,顧念深吸一口氣,神色清冷地喊了一聲:“四爺。”
這一聲,好像尉遲司禮只是尋常的被採訪者,他們之間的那些糾纏都好像不存在。
尉遲司禮也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好。”
顧念採訪過很多人,也拍攝過很多紀錄片,但一想到這也許是自己最後一次的採訪,她就未免有點心酸。
待攝像機都佈置好了後,顧念坐在尉遲司禮的對面。
他深邃的眼神幽幽地看著她,彷彿在訴說著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有說。
開場。
顧念習慣性地說了客套話:“外界都傳四爺年老色衰,沒想到四爺會這麼年輕,四爺你一直在部隊裡,有沒有心儀的女性?”
今天的採訪,反正也要剪輯的,先問私人問題,和先問職業問題,都沒有區別。
尉遲司禮笑了,眼裡藏著促狹:“不如你給我介紹一位可好?”
顧念一怔,也跟著開玩笑說道:“四爺你年輕有為,只要你願意,一定會有很多女性喜歡你的。”
“那你呢?”
著看似無心的一個問題,卻讓顧念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瞪大眼睛看著尉遲司禮。
他知道現在是在採訪嗎?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輩分問題嗎?
他知道她的丈夫尉遲墨要喊他一聲小爺爺嗎?
在顧念呆滯的時候,尉遲司禮笑道:“一定很多女性喜歡我,這其中包括已婚女性麼?”
顧念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連忙跟後面的攝影師說道:“這段掐了。”
她的窘迫,她的侷促,以及她的不安,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裡,尉遲司禮眼裡盛滿了淺淺的笑意,他薄唇輕啟:“放心,我心裡有人。”
顧念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四爺是這麼愛開玩笑的人。”
“那要看是對誰。”
顧念從善如流回答:“四爺你又在開玩笑了。”
“請問四爺,你在部隊裡待了這麼多年,想必也出生入死了許多次,請問哪一次讓你印象最深刻?”
尉遲司禮原本眼裡含著笑意的,在聽到這個問題後,眼裡的笑意漸漸淡去,眸子裡彷彿變得更加深邃。
他修長的手指敲著身旁的扶手,敲出毫無節奏的聲響,片刻後,他笑了:“印象深刻的事情太多,你想知道哪些?”
顧念咬牙。
他還能好好配合採訪嗎?
深吸一口氣,淡定,淡定,他是老狐狸,難道她還抓不了他的尾巴嗎?
顧念優雅微笑:“比如受傷什麼的,哪一次讓你印象深刻。”
“受傷?這可多了去了,印象最深的那次?”尉遲司禮似乎沉浸在回憶裡,然後搖了搖頭,“都太慘烈了。”
這是拒絕了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