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安在一旁打掃,他側頭看了一眼顧念,嘴角撇了撇,真要喜歡兩個孩子,就不會對兩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了。
要不是老大的命令,他絕對不會讓她進來。
病房門一開一合,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尉遲司禮在看見病床旁那一抹倩影后,腳步一頓,在季凌安即將說話之前,他伸手示意了一下。
季凌安老老實實閉嘴,緊接著,尉遲司禮又對他做了一個手勢。
那個手勢,是讓他離開的意思。
季凌安不解也不甘,但是老大的命令不能違抗,他只得哀怨地看了一眼顧念,然後不甘離開了病房。
顧念知道尉遲司禮來了,但她卻沒有動一下。
她彷彿要將兩個孩子深深地刻在腦海裡一樣,在不捨和決絕中左右搖擺,不停地糾結。
內心的天人交戰,也無法讓她做出一個決定。
她彷彿妥協般嘆息了一聲:“對不起。”
一頁翻書聲掠過,尉遲司禮淡淡地應了一聲:“恩。”
這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顧念這才從孩子的臉上將視線收了回來:“三天內,我會將兇手交到警察手裡。”
“嗯。”尉遲司禮頭也不抬。
“還有,謝謝你把兩個孩子照顧得這麼好。”
這一句話,尉遲司禮終於將自己的視線從書本上挪開,他抬頭,皺眉看向顧念的方向,眼裡寫滿了不解和疑惑。
顧念對尉遲司禮一笑,甜美的笑容下有些苦澀。
她想好了,等她將自己的這些事情做完,就離開這裡,以小七的身份活著。
而且已經回到師父身邊了,接著會有更多的人來找她,回去容易,離開難。
顧念像一張白紙,而小七,是一張漆黑得不能再漆黑的人。
顧念這個身份站在陽光下,可以享受陽光的美好。
可是小七,是個連光都不能粘上的惡人。
尉遲司禮的身份這麼清白,還能將兩個孩子照顧得這麼好,孩子跟著他,總比跟著她要好。
顧念想著想著,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在心裡暗道:她可真是,尉遲司禮還沒有承認孩子就是她的,她就先入為主以為孩子就是她的了。
尉遲司禮暗啞著聲音說道:“你要做什麼?”
“沒有要做什麼,就是覺得,四爺你當初為什麼要強穩我?”
“搞不好我會以為四爺你是喜歡我的。”
說起來,當初她還懷疑尉遲司禮喜歡尉遲墨來著,這個可笑的念頭,她到底是怎麼想出來。
“顧念。”
尉遲司禮沉沉地喊了她一聲。
這樣深沉的聲音,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
他的視線黏著她,銳利如鷹般的要將她看穿一樣,顧念心裡一慌,聳了聳肩,笑道:“我能想什麼。”
“你想要逃?”
顧念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