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不敢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以往她住在隔壁的時候,尉遲司禮看起來根本就沒有這麼安靜,總是要時不時的發生一點動靜出來。
這是轉性了?
“四爺。”
陽臺外忽然傳來一聲很小的聲音,顧念側耳傾聽,可床上的男人卻巋然不動。
“四爺,請問你在隔壁嗎?”
顧念眼角一抽,現在都已經深夜了,顧筱這是在幹什麼?
之前尉遲司禮讓人收拾了一間臥室給她,就在他的隔壁,可自從顧筱進入尉遲家後,就強勢將她的臨時臥室給佔據了。
“四爺,如果你在隔壁,你應一聲好不好,我一個人怕。”
一個女性,大半夜的呼喊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算什麼事?
怕?
怕就將臥室騰出來,鳩佔鵲巢算什麼。
在顧念心裡碎碎唸的時候,陽臺外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四爺,我肚子有點疼,你過來幫我看看好不好。”
聲音聽起來要多柔弱就有多麼的柔弱,足以勾起一個大男人的保護欲。
顧念想著:這尉遲司禮當初還給她上藥來著,這顧筱,總不會放任不管吧。
果然,床上的人動了,他將書本放在了桌子上,下床並往陽臺走去。
看見尉遲司禮往陽臺的方向走去,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忽然悶悶的,因為顧筱很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真的肚子疼,早就鬧得整個尉遲家都不得安寧。
可尉遲司禮是個軍人,他身邊估計沒有什麼彎彎繞繞,怕也是不知道顧筱是什麼樣子的人。
顧念看著他走到落地窗前,忽然有一瞬間,她很想喊住他,告訴他顧筱就是在裝。
“四爺。”
顧筱的聲音充滿了欣喜。
可尉遲司禮卻宛如沒有聽到一般,“嘩啦”一聲,將落地窗關上,落地窗相撞,發出了一聲“咚”的聲響。
顧念看著他緊閉的落地窗,唇角不知不覺揚起,她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就是要這樣,就是不能讓顧筱得逞。
尉遲司禮關好落地窗後,順手將房間的燈光關閉,瞬間,只要窗外灑落進來的微亮月光,緊接著,床板再次往下了一些。
顧念還在沉浸在剛才的好心情中,目光落在緊閉的落地窗上,唇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大門被鎖,落地窗被關,難道她今晚要在這裡待上一晚上?
等等,她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怎麼落到了現在這等窘迫的地步?
顧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果然太久沒有驚醒有用的訓練,身體機能和反應速度,降低得不是一點半點。
她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想著等尉遲司禮熟睡後,再伺機離開,看他剛才的樣子,應該還沒有穿上長褲,但願,她能借著月光,看看他腿上是否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