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這麼複雜?你們都把我柳家當作是最大的威脅?我不明白,我的父母一向都是溫和待人的,怎麼會成為你們的威脅?”
“董家當時還勾搭了我的父親跟許伯伯,爺爺一開始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父親一直都想要做出什麼成績來,所以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急功近利的。許伯伯這一點跟父親類似,所以很容易就被董家的陰謀吸引了。”
“我柳家當年已經強大到可以以一敵百了?一家公司成為了你們所有人的潛在威脅,這也太誇張了,你們這些人都想要破壞我家,看不得人好。”
“有時候潛在的威脅才是最大的威脅。柳家的名聲一向很好,而你父母的運氣更好,哪怕只是無意中一點小的投資最後都是獲利頗豐的,這些都可以引起他們的嫉妒。尤其是對於總是失敗跟無能者來說,那團怒火一點點積攢著。”
“我想這些事都是許先告訴你的吧?以我的瞭解,你父親就算是過去再久,都不會跟你提起這些事的。即便是我回來了,很多人都知道柳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當年作惡的人,應該還是會心有餘悸吧。”
“即便那個人是我父親,我也承認這些都是小人行徑。他所做的是我上官家最不齒的,可惜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許先告訴我,我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我們倆都覺得很對不起你。”
“他為什麼要在現在這個時間告訴你這些?我不明白這些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而且柳家的事我自認為已經解決了,如果你們瞞著我,或許我可能真的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錯了就是錯了,真的可以瞞一輩子嗎?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這些,或許父親所做的那些事才造成了事後上官家受的種種災難,大概就是惡有惡報吧,因果關係,只是沒想到,報應到了母親的身上,我甚至懷疑母親的病大概也是替父親擋災的。”
“你不是說許先的父親欠了債嗎?當年他儲存這些秘密,告訴自己的孩子,現在又讓孩子轉述給我?邏輯上說不通啊,他是在贖罪嗎?還是向我懺悔?而且當年所有人不是都以為我柳家人都死了,一個不剩嗎?”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想或許兩種心理都有吧。柳軒,你來的時候是否注意到小區的情況?這裡十分僻靜,是我提前買好的安全屋,屬於我一個人的。你猜為什麼我擁有那麼多的財富,還需要一間這樣子的小屋子?”
“關於這一點,我也很疑惑。不論是在你離開帝都前,還是來到中州之後,你隨手就可以買一棟別墅,即便在帝都你想要安靜也不用買個這麼僻靜,而且這麼小的房子。”
“你知道安全屋的概念嗎?就像是蝸牛,它始終離不開背上的殼,我也想要一個殼,可以保護自己的。有的時候太大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真正的安全感,小小的地方,反而覺得挺溫馨的,我是不是很奇怪?”
“倒也不會。人們總是這樣,如果是個小房子,總是渴望著會有一個大別墅,如果住慣了大別墅,總是想買個單身公寓,只屬於一個人的空間,小小的挺好,東西都是隨手可觸的。”
“這間屋子並不是我在帝都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家裡將我看管得很嚴,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到達中州之後,我曾偷偷的返回帝都,做了這件事,這大概是我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吧。”
柳軒要跟上官金月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柳軒覺得這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心境最平靜的一次。
兩個人很久沒有這麼安靜的聊過。他很嚮往這樣平淡的生活,覺得如果以後結了婚,也是這樣,那也挺好,即便在都市也能享受著田園一般的生活。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自己跟上官金月的身份,任何時候,他們都不可能成為普通的夫妻。或許以後他們真的會像商業合作伙伴那樣,家是一個旅館而已。除了必要的休息跟家庭時間,大部分都會在外面應酬。
誰都不想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個樣子,但是好像又拒絕不了自己的變化。柳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曾經的自己是如此的快意恩仇,現在自己做什麼事都被束手束腳束縛住了。
可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以前在沙場的時候,只要是他自己認為對的事,想做便做了。即便是死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他會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上官金月,會不會牽扯到金月集團,會不會牽扯到其身邊其他的人。
他知道這樣子會讓自己不開心,可是他還是隻能這樣做,尤其是最近自己為了讓上官金月更輕鬆一些,也為了重振柳家,開始慢慢接觸商業的事情,他不是很喜歡這些,但是成為柳家人,好像這些都是必備的。
每個人都需要成長,不論這個過程你是否開心。或許長大的代價就是這個,開心不開心不重要,最後的結果才重要。
“金月,你是喝了很多酒睡得不安穩嗎?”
“你果然還是最瞭解我的那個人。我喝多了難受,不喝更難受,索性躺靠在沙發上喝酒,然後不知不覺中就有些困了,好一陣子才看到你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