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鄭昌所說,前一天吃完飯之後,第二天就正式開始學習了。原來柳軒也覺得對方可能就是一本正經的拿本書給自己讀一下,畢竟一般的老師不都是這麼教學生的麼。
可惜鄭昌沒有這樣,或許想到了這種方法對於柳軒來說是行不通的,所以他打算都實行一遍,體驗式教學。不算新穎,只要管用就行。
比如中午吃飯的時候,鄭昌直接安排的是比較正式一點的西餐,讓柳軒依葫蘆畫瓢,按照他的方法去吃飯。
不過從刀叉的問題上柳軒就開始抱怨了。“我不太喜歡用刀叉,但不代表我不會用,你能不要把我當作是小學生一樣嗎?還有,我吃牛排要全熟的,雞蛋勉強可以接受溏心的,日式那種生的東西就算了。”
“我沒有想改變你的飲食,只是你需要對這些多少能吃一些。如果是在大型宴會或者商業聚餐中,即便是不喜歡吃的東西,你也不能一點都不吃啊。這是出於基本的禮儀,跟你的胃習慣什麼不習慣什麼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我就是不喜歡吃生的食物,我的嘴巴不喜歡,胃也承受不了。即便金月坐在我的旁邊,我可以陪她去吃生魚片,但是你要我吃的話,我肯定是要吐出來的。這個根本沒法忍,生理性反應。”
“柳軒,你不用這麼直接。每個人的喜歡可能多少都會有些不同,但是你知道商場本來都是一些裝腔作勢的人,本來都是挺假的。人都是假的,更何況是食物呢?”
“所以啊,我覺得更沒有必要了,一群虛偽的人,坐在一起有事談事就好,也不是真的吃飯。最多喝喝酒就好,吃的東西不必要太在意了。”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們既然把這個當作是一定的禮儀,就說明在現場,對方要從你的舉手投足之間觀察你。你以為商場的老傢伙們會是省油的燈嗎?每個人心裡都有算盤,從你進入所有人視線開始,就不可能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是啊,你說的基本上就是一個演員。對著鏡頭搔首弄姿的,迎來送往每一個人。然後還要微笑式服務,不論心裡怎麼想的,臉上一定要撐住。我覺得吧,按照這個標準,你可以訂製一批機器人了。”
“哈哈,你形容的挺有趣的。你理解的挺精準的,但是商場麼,一直都是這樣。所以才會有剛進入的小輩總是被老輩欺壓著,很多時候我也覺得有些東西風氣不太好,但是我還沒有站到高位,也不可能阻止改變什麼。”
“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成為了像是錢家一樣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唄?”
“錢家?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錢豪他們家吧?那也不是,畢竟高處不勝寒,他們也要隨時提防著被人陷害。有時候你走在前面,他們走在後面,伸出了一隻手,有的人說是想要拉住你,有的人說是想要推你,你很難去界定到底是哪一種。”
“這麼說就是沒辦法了?不論如何都需要裝唄。”
“也不是,不需要按照錢家的路走,但是等到站在了一定的巔峰,也不必在乎外界的傳言了。因為無論什麼話都不會傷害到你的,而那些人也知道你已經是刀槍不入了,過不了多久,也就不會有這些了。”
“說來說去,不外乎都是虛假的,人也是,事也是。本來就夠煩的了,結果連正常的吃飯都不行。有錢人非要活的那麼累麼,拘束也就罷了,這些感覺就是沒用的。”
“柳軒,你想要重振柳家,這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還是小小的一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即便你再不喜歡,還是要先融入他們。那些人裡面可都不是好對付的,我跟著父親出席過一些場合,很多都是老頑固。”
關於鄭昌說的這些,柳軒也承認。之前柳家不就是這樣的嗎?結果呢,還不是被自己徹底打敗了。
遇到在難啃的骨頭自己也不是沒有啃過,都不算什麼大問題。反正如今的自己已經掃平了前路,誰都阻止不了自己。金月集團已經在帝都有了一席之位,等到自己的小團隊在做出一點成績,柳家的名聲漸漸就會打響的。
他知道,很多人都不看好自己。畢竟當年的結局太慘烈了,即便那麼多人都知道柳家是無辜的,但還是沒有人為柳家出來說話。
現如今自己雖然滅掉了孫家,但畢竟是在跟黑幫的合作之下,估計很多人一時之間也不會服氣自己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會去關心自己關注的人,反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幾個在乎的人支援自己就好。
帝都那裡的日子現在不好過,以後更加不會好過。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為難自己,吃東西方面都是小問題,就是沒有問題估計也可以雞蛋裡挑骨頭挑出來問題。
柳軒覺得自己不應該一直妥協,這樣別人會覺得自己好欺負。但是轉念一想,柳家破滅以來,他已經太久都沒有踏足帝都了。
帝都的變化,商圈的變化都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或許直接拒絕不是一個明智之舉,畢竟那群人都是帶著面具的大尾巴狼。自己喜歡不喜歡還不是要面對麼,即便是上官家老爺子都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