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或許更適合當一個傾聽者吧,你想要說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你保密。但是不會勸人,而且我也擔心你是否真的想要別人知道。畢竟有些人是不想要別人介入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單獨的空間。”
“說的不錯,我建議你離開墨谷之後可以去考一個什麼心理醫生資格證。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但是你完全可以讀懂別人的想法。其實你不是不會勸人,只是更加的隨和。你想要別人可以自己想通,而不是靠你的話。”
“引導作用嗎?或許吧。我知道大家的身世後就想過,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那麼的簡單,怎麼還可能會有痛苦。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人生在世很多都是預料不到的,就像是第一次撞到你心情不好喝酒一樣。”
“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其實我酒量開始也不怎麼好,都是一點點自己練出來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單獨對著月亮喝一點,有些話不知道對誰說,於是就只能憋在心裡,喝酒還可以排解一下。”
柳軒剛到墨谷的時候,石已告訴過柳軒,一個男子漢,長大之後是要有一定的酒量才行的。只是那時候他覺得師父是在胡說,誰規定了男人一定要喝酒,味道又不好,幹嘛還要喝。
後來他經歷了一些事才知道,喝酒並不是因為好喝,而是抒發心情。痛苦的時候可以解憂,高興的時候可以刺激。而且喝酒這件事,不論是自己還是很多人都可以,沒有那麼多的限制。
一開始他能喝的只是一小壇,那是師父自己釀的酒。後來隨著每次從戰場回來,包括他想到父母的時候,開始漸漸增加了酒量。
不知道多久之後,柳軒的酒量就很好了,一般人根本拼酒喝不過他。除非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那就屬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師父對自己很好,兩個人也很親,但是柳軒總覺得師父已經那麼忙了,不應該讓他一直圍著自己一個人轉。畢竟師父一直都惦念著給自己報仇的事情,他也不好因為思念再讓師父操心。
都說男人是不會輕易感覺到痛的,柳軒覺得那是因為沒有到真正的傷心時吧。如果曾經擁有又那樣的美好,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恐怕日後留下的只會是痛苦。
“大師兄,我看你是畫心為牢了。其實走不出心結的人是你自己,不論那件事,每個人都跟你有關,你的痛苦是我們的好幾倍。我知道不僅僅是你父母的事情,後面應該還有鈴兒他們吧。”
“呵,我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我本來也是一個堅強的人。只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超級兵王就不會流淚,難道好男兒只能流血不能流淚嗎?我以為愛父母是可以為他們流淚的,但是我好像......”
“帝都那裡還有什麼紀念他們的麼?當年出事之後,恐怕連一個墓碑都沒有了吧?以後有機會去帝都我想要祭拜一下他們,我猜你會有個念想留著的。”
“是,金月讓我在家裡留點什麼,但是我覺得房子是重建的,即使地皮是一樣的,但是一切都變了。最後我在花園裡給他們種了花,想著在郊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弄個小的墓園,母親應該會喜歡的。”
“這可不像是大師兄會做的事啊,不過我不感到奇怪。我知道你的厲害,但是不會輕易去給你定位。柳軒就是柳軒,不論你叫什麼名字,憑藉這麼多年的認識,我知道大師兄是個怎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走出心牢,但是做了這些時候心裡舒服一些了。不過今天你們提出要離開墨谷之後,我又有些......”
“那也沒什麼,情緒而已。如果你不方便對著別人,以後都可以跟我說。柳軒的強大不是需要偽裝的,我們都是預設的。所以即便你為父母的事情傷心了,但你還是自己,不會變成一個軟弱的人。”
“要不你就直接在帝都開一家心理諮詢室算了,你的錢應該也夠,我也可以做一些投資。我覺得你很適合這個,只是想不到那樣的六師弟會是一個怎樣的形象。”
“這個建議可以保留,我想自己會多去幾個地方再去決定。反正我們年輕著呢,以後都有著無限的可能,我也不會覺得自己現在不做決定就會晚了。”
柳軒笑了笑,然後跟對方碰了杯。怎麼說呢,到了最後要分離的時刻,突然發現有個人能理解自己還是挺好的。雖然下一刻就要天各一方了,但只要活著總會相遇的。畢竟世界是個球,再遠能有多遠呢。
他們一起喝著酒,回憶著小時候的時候,似乎記憶裡事情一件件浮現在眼前。而鈴兒也在他們身邊陪伴著,所有人都不曾真正的離開,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當晚不知道喝到了多晚,只是最後基本上每個人都醉了。徐大夫跟石已喝了一些便回房睡了,柳軒他們有的人直接醉倒在了院子裡,有些人雖然醉了還是堅持爬回了自己的房間睡得。
柳軒覺得這酒雖然苦悶,但卻喝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