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只見裴矩慢吞吞道:“這個……唉,啟稟陛下,臣心中感陛下之隆恩,有一件事情憋在心裡好久了,現在忍不住了,想要告訴陛下。”
李淵扶著額頭說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竟讓你深夜入宮?”
再次猶豫了片刻,臉上也露出忐忑的神色,最後終於再次開口道:“唉,說起來,此事也是和陛下有關。這件事情臣聽說過了很多次,但今日卻親眼見到了,臣若是在不說出來,實在有愧於陛下的厚愛。咳咳,陛下,太,太子和張婕妤私通!”
“什麼!”李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如冰水灌頂睡意全無,被戴了綠帽子,普通人都沒辦法忍受,何況一個富有四海的帝王?何況還是被自己最器重的兒子帶了綠帽?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李淵還是有些不相信裴矩說的話,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喝到:“裴矩,你是哪裡看到的?”
“老臣今日處理政事處理得晚,路過太子房中,卻見裡面燈如晝,走到旁邊一看一聽。卻見裡面太子和一個女子在親熱,還喊著什麼皇上、張婕妤……”裴矩稍微描述了一下當時得情景,大概便是張婕妤陪著太子在完角色扮演的遊戲吧,我也不懂,就不寫出來了。
只見李淵捂著胸口十分悲痛,半晌才緩過來,指著裴矩道:“你可知誣告太子,罪加幾等?”
裴矩這時候忽然老淚縱橫,他道:“誣告太子,最同造反,夷三族。但是,陛下,臣沒有真憑實據,怎麼敢誣告太子?但太子實在是做出了這等無君無父的醜惡行為,臣不能不報之陛下啊!陛下若是不信,臣願意和太子當堂對質!”
李淵聞言頓時一怔,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裴矩竟然敢如此說話了,那想必他所說的不假。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最尊重我這個父親的建成,會做出如此荒謬的事情?難道說以前的他,都是裝出來的?小小一個張婕妤便讓他無視我這父親,無視朕這個君王,冒天下之大不韙,鋌而走險,這樣一個太子將來繼承大統,能擔負起天下這個重任嗎?他還有多少影藏在心裡的陰暗,他的仁厚也是假的?他當了皇帝,秦王和齊王,豈不……
唉,怎麼會這樣。李淵很難接受這一個事實,自己力挺的太子,最終還是看走了眼,甚至因為這個,把真正對自己好的秦王逼走了。
不過,李淵能從將軍到皇帝,這麼多年南征北戰,一點點綠還矇蔽不了他的理智。他對那個門口的小太監道:“去請裴寂過來吧……”
房中,除了李淵和裴矩的呼吸之聲,再沒有別的聲音,窗外雨點敲擊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而在這時,半生軍旅的李淵卻似乎聽見了不遠處有喊殺的聲音,這種聲音只要一點點,哪怕別人根本聽不見,他李淵也能感受到那種戰場的感覺。為何這宮中……
正疑惑間,門外急急忙忙跑來一個龍衛道:“皇上,啟稟皇上,城外有人引兵攻打玄福門,不知來者是誰!”
“什麼?”李淵和裴矩頓時驚了,有人造反,誰這麼大膽子!可李淵沒看見裴矩眼珠子轉了轉,只看見裴矩撲通一聲跪下道:“皇上,臣死罪啊!臣在進宮的時候,說了進宮的目的,這次進來的,可誰曾想,那個守門的將軍竟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太子。太子見事發東窗,肯定時狗急跳牆,引兵逼宮了!”
李淵指著裴矩罵道:“住口!太子怎麼對朕有異心?”
裴矩則磕頭如搗蒜:“皇上啊,太子在張婕妤身上游玩時,早以及沒了皇上啊,太子早有反意,此時正好時暴露了他的小人之心!請皇上明鑑……”
李淵的心裡防線被裴矩幾句話擊破了,他慌了道:“太子手中有數萬神武軍,還有齊王首手下的軍隊,這可如何是好?”
裴矩拱手道:“皇上,太子的人多,眨眼之間,宮門就會攻破。皇上不如移駕承德殿,請秦王出山。現在的神策軍還沒有拆分完成,秦王一聲令下,還能翻盤啊!”
裴矩這話一出,李淵卻忽然冷靜下來了,腦中稍微一思考道:“哼,裴矩,誰是狼子野心,誰是小人,誰是司馬昭,現在朕知道了。”
裴矩一看李淵如此,心道完了,不過,他這個部分,只是整個計劃中的一小部分。目的,是為了假造一件事情,使得秦王領兵具有合法性。另外,在事變之後,控制住李淵。但是,也只是一個合法性罷了,只要事成了,也不怕李淵不受控制。想到這裡,裴矩的心也稍微定了定:“哈哈哈,不愧是陛下,臣心服口服。”
“果然不能信你這五姓家奴,說吧,秦王怎麼把你收買的吧。”李淵從床單底下拔出一柄寒冷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