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班頭又站到了前面,喝到:“你們懂什麼?去把村老給我叫過來!”
這一次村民們沒反駁了,他們心裡也在嘀咕,咦,阿布老爹呢?不是說好了去去就來,讓我們撐撐門面的,可現在人呢?
珞布老爹事實上是去追徐清了,徐清則是去找彪壯護衛了。因為他在村口一瞅,發現那鮮衣公子竟然是在瀏陽那處驛站是碰見的那位。誰曾想前幾日他扮成刺史兒子被徐清打了,今日又在這裡裝刺史外甥?不過,這一次他人多勢眾,再不能幹上次拿著踢門而入的事了。
帶著護衛,再走到村口,徐清對珞布老爹道:“珞布老爹,你先去應付,我躲在人群裡先看著,看看情況再出來,”
珞布老爹奇怪的看著徐清道:“(螺)你小子怕了不成?”
徐清挺挺胸膛道:“哪能呢,我是章給他一個驚喜罷了。”
“驚喜?”
珞布老爹還想再問,可村民們已經看見他了,便拉著他道:“老爹快來,我們撐不住了。”
珞布老爹狐疑地看了一眼徐清,也知求人不如求己,吩咐小翻譯留在徐清身邊,直一直駝背的腰,似乎想這樣恢復往日當村老的風範。
珞布老爹走上前緩緩說道:“(螺)非糧役之時官不下鄉,裸人犯法交由族中處置,縣裡提人需族老帶人。這三條,是螺族和官府的約法三章,百年前便是。你是官府衙役,怎能不知?”
此話一出,班頭無言以對,尷尬的這啊,那啊,村老的話,句句是真。村民說來,班頭還能罵他們不懂箇中真實,可村老這樣說,他就沒那個資格反駁了。
倒是後面那個文服老頭上前一步道:“你說的約法,早是齊、梁、隋的故事了,如今已是李家天下,這法嘛,自然是要變的。”
“(螺)你說漢話?我聽不懂……”珞布老爹一閉眼,表示不知。
“你……好,我就用螺話再說……”文服老頭用螺話又說了一遍,然後道:“這該聽得懂了吧?”
“哦!李家天下了,哦好好,那官府提人,需要押書,勾票,你拿的出嗎?”
“押書?勾票?哈哈哈……”文服老頭搖著頭,笑道:“你可知我二人是誰?”
說著,指了指那鮮衣公子和自己。
鮮衣公子笑著,彷彿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般,迫不及待地道:“我是你們知縣的侄兒,頂頭大官的潭州刺史的兒…外甥。”
文服老頭顯然對鮮衣公子的急出場而不樂,可鮮衣公子哪裡意識到了,他狂笑一聲道:“刺史你們知道是什麼東西吧?”
這時,人群后面傳來一聲喝問:“混賬,你竟敢說刺史大人是一個東西!”
鮮衣公子一愣,下意識改口道:“不不不,刺史大人不是東西……”
人群之中的那個聲音再一次想起:“混賬,你竟敢說刺史大人不是東西!”
鮮衣公子再笨,也知道了這是有人戲耍於他,他怒道:“那個王八蛋?站出來!”
“王八蛋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