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了看天氣,似乎雪已經停穩了,便點頭道:“好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出發吧?眾夫人請上車~”
徐清自己騎馬,上路之前,他放了一錠銀子,一個平日裡隨手做的小娃娃,本來是給徐琪玩的,誰知她嫌醜。今天忽然想起,也就自覺不自覺的放下來,至於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清。
從村裡出來,路過村頭的“螺頭”二字之時,徐清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為何沒有人?”徐清心道:“就算是雪天,也不該這麼寂靜啊?”
難道出事了?徐清趕緊拿出來珞布老爹給的那個竹筒出來看,那是指頭大小的毛竹製成,此竹在南方遍地都是,拿來做傳言之物正好。
揭開一個小巧的蓋,裡面果然有一個小紙卷,抽出一看,竟然是漢字!
珞布老爹懂漢語!為什麼他不說?連珞秀秀也不知道,他隱藏這麼多年,想要做什麼?
可徐清轉念一想,莫非就是珞秀秀特意策劃的事?
不惶多想,徐清看紙條之上的字,那叫一個心驚。
紙條上講,今日偷雞之舉,將會引發一場爭鬥,在這次爭鬥之中,螺頭寨將面臨滅頂之災,村老慘死,巫母一族為奴,村民併入其他村寨。其中似乎還有官府操作,乃是三大寨發動的吞併大戰,整個螺族也會內耗大損
估計就是這麼一些資訊了,徐清從頭至尾檢查一下,感覺事情比這還要糟糕。既然一個縣亂成如此,又是這部族問題,到時候無論誰輸誰贏,都將給周圍的縣造成危害。至少,一段時間流民四起是免不了的吧。
看黃詩梅她們的臉色,是不願意回到螺頭村的,何況回去也怕殃及池魚,故而徐清是不打算回去營救的。
解下漁夫,找來楊成,小聲道:“楊成,拿著此符去找此地的軍事長官,州府附近必有總兵,折衝的。”
“主公,這……”
“無須問,螺族將有大亂,請一支軍隊來,防止此亂危及周圍縣城。”
徐清又相繼招過來幾個護衛,讓他們一一領了命,一個去潭州刺史府通訊,就說螺縣縣令在製造矛盾。又寫了密信去長安,這種調動地方部隊的事,還是要告訴一下李老頭子的。這些事情徐清做過了好幾次,現在倒也沒驚動荀雪兒等人,不聲不響就做好了。
又走了一柱香時間,徐清一行前頭忽然出現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朝這邊跑來,定睛一看,竟然是珞秀秀!
看她模樣,身上頭上多了些碎雪,衣服還被什麼劃破了,滿臉淚痕,遠遠地就喊:“徐清,徐清,是我……”
徐清臉色一沉,已經出事啦?
荀雪兒等人也發覺了車外的異常,撩開窗簾打看,見珞秀秀這般模樣,也是震驚,忙道:“徐清,你還不去扶她!”
徐清早有此意,得了妻令,便當即下馬,扶住珞秀秀:“秀姑娘,怎麼了?”
“螺頭村,村老,村老被人打傷了……”珞秀秀悲憤道:“是青螺幫那些人,你快,快救救我祖父,我求你,求求你……”
“快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珞秀秀失去了理智,抓著徐清似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是道:“只有你能救我祖父,我知道你厲害,求你救救他,流了好多血,肚子都破了。”
徐清聞言心裡十分不舒服,他雖然自己說不多情,可在他心裡,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多情種。哪怕在螺族只過了一天,見到秀秀這種好女孩,也不願眼看她被欺負。如果今天已經離開了,那也就罷了,可人家已經求到了眼前,更加不好拒絕了。
徐清沉聲道:“牛吃草王山,你們二人護送夫人去潭州住下,萬不可出一絲差池!”
“喏!”
徐清在車窗邊輕聲說:“出了大事,如遇歹事,依計劃行事。”
徐清話語雖輕,語氣卻不容拒絕,他把車裡的一個醫藥箱拿著,裡面是高濃度酒精,還有消好了毒的棉線,醫針。
聽珞秀秀的話,那村老似乎已經出過一次大血了,不知還有沒有救,但拿著總沒錯。
“你你你,跟我走,其他人馬上護送夫人去潭州!”徐清點了三個彪壯的護衛,一揮手,馬車北去。
徐清踏上馬,一把拉起珞秀秀,帶著三個護衛就往回趕。
快馬加鞭,不到一刻鐘,便到了螺頭村村口,只見整潔的大門口已經變得雜亂,還有點點血跡。
“去我家……”珞秀秀坐在馬前,似乎冷靜了一些。
驅馬入村,徑直走到原來住的那裡。
剛到珞秀秀家,就看見門口有好些男子在守著,面色嚴肅。見珞秀秀來了,急忙看過來,卻沒人說話。
秀秀不管他們,拉著徐清下馬,奔入門內。那些守著的男子本想拉回來徐清的,可三個彪壯護衛身形一合,就如兩扇門一樣把他們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