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冷,就代.表自己這邊衣服穿錯了,代.表自己這邊不正,自己打自己臉,書生們當然不幹了。
“不冷不冷,我等習一身浩然正氣,又穿的華夏正服,哪裡會懼寒冷,可笑可笑!”
“不冷不冷!咦,我怎麼還感覺到有些熱了呢?看來我等年輕氣盛所致啊……”說著,那人拿起衣袖扇了扇,便是太熱。
徐琪一聽,忙跳出來道:“那裡的窗戶沒開,你們既然熱,我去幫你們開啟!”
徐清笑了笑,這徐琪是越來越伶俐了。
眾書生看見徐琪砰砰砰把一扇扇窗頁開啟,他們心裡雖然在大呼住手,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多謝這位小姐。
徐琪乖巧地回到,客氣客氣,一臉微笑,似小天使一般,可在徐清眼裡,那是一個帶倆角的惡魔,好在今天這小惡魔懟的不是自己。
“諸位仁兄真是好身體!”徐清瞄到一人在偷偷擤鼻涕,打趣地說道:“剛才聽見諸位談論徐公,我也是好奇,諸位就不吝賜教吧?”
徐清話說到這裡,又恭恭敬敬執了弟子禮,彷彿真是有所求教一般。
“呃,不不不,”一個書生忍不住了,忙道:“忽然想起家中柴火沒滅,要是走水了可不妙先走一步……”
“哎,”徐清沒來得及叫住他,於是轉頭對剩下的說:“此人丟三落四,想必治學也不嚴謹,為人也不檢點,諸兄萬不要和這種人來往了!”
剩下那些人一個個,你望著我,我看著你,眼裡羨慕剛才走脫那一位,但還是繼續嘴硬道:“真是,好好的茶會怎會出如此紕漏?”
徐清安然坐下,拿起一壺自家下人泡的老薑紅棗茶,倒了一碗,熱氣騰騰地喝了起來。
此時,又是一陣風吹過,兩邊地窗戶都開啟了,剛好讓空氣形成對流,如此,比之前那一股風還要大,還要冷。
七八位書生那是鼻尖紅透了,鼻涕直流,不過徐清裝作低頭喝茶,給他們時間擤鼻涕。徐清抬起頭,書生們趕緊放下袖子,只是有的還沒有擦乾淨,就在嘴角。他們不自知,對徐清道:
“其實啊,剛才幾個朋友所引用的的徐公名言,也有以訛傳訛之嫌。”
“是啊,天下姓徐的多矣,徐世績將軍也是徐公,也許有的是徐將軍所言。徐清文公名聲鵲起,說不定有人移花接木他頭上。”
“唉嘿嘿,原來這樣啊。”徐清憨笑一下,忽然眼前一亮,盯著那拿書的書生左看右看。徐清雖隔得遠,可被這麼一盯著,還是有些心裡發毛,那拿書的書生不由一退。其餘人也奇怪,徐清看什麼呢,都轉過頭去看。此時徐清揣著明白裝糊塗地道:“這位兄臺,你鼻子旁邊捈的可是香液,怎麼這般閃亮。”
什麼香液,不過是沒擤乾淨留在臉上的鼻涕,眾人也看見了,聽到徐清一個妙喻,寫下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來了。
這還不是最好笑的,剛才眾書生憋著不流鼻涕,一旦預計要出來之時,又給他縮回去。現在一笑,腹內氣息一噴,綠的白的都是唰地出來了,掛在鼻孔下,沾在臉上。
“咦?這位仁兄,你鼻子上有一塊翡翠!”
“呔!兄臺你了不得啊,怎的在臉上貼白玉!”
“哦嗬!不得了不得了,你的是翠色寶石啊!”
徐清一邊裹緊了衣衫,一邊還不忘補刀。眾書生見徹底沒了面子,也不含糊了,拿出袖中手絹一個個猛擤起來。
鼻涕之聲此起彼伏,徐琪做了一個噁心的表情,徐清笑了笑,給她捂住耳朵。徐琪順勢一傾,依在了徐清身上。
書生們鼻腔暢通,美滋滋了一會兒,心裡都有一個想法,原來實事求是這麼爽快?!
睜眼,看見徐清和徐琪依偎在一起,他們心裡又有什麼不平衡來了。
“啊哈,我曉得了,原來這都是你算計好了的?”紅袖書生站出來道:“好個卑鄙小人,竟然使出這種卑鄙手段陷害我等,好好好,這個樑子,今天結下了!”
徐清鬆開徐琪,虎目一瞪,斥道:“放你孃的屁,自己狂妄自大,好慕虛榮,恬不知恥,捏造他人之言,附庸風雅,不過靠父輩辛苦在這裡高談闊論,你有什麼資格還在這裡狺狺狂吠!”
“你你你,真是有辱斯文!”紅袖書生握緊拳頭想要打人,可看見徐清一雙虎目,不由心俱,不敢上前,半天憋出一句:
“小兒,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