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還算安分守己，既然是大哥給我安排的人，我也不必不給他面子，反正都是財團的老人，收下了還能儘快開展T&G的業務。張明這個人也算勤謹，他做了許多年的設計部經理工作，對此很有經驗，T&G設計部能這麼快走向成熟，是有他一份功勞的。”
“但是後來我發現，他不僅效忠大哥，對一切能給他利益的人，他都效忠。這樣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我怎麼能留呢。相信大哥，他也不會留的。”
顧琛找到了張明和別人私相授受的證據，這樣，拿到顧明的面前，他也不會說什麼。
“你大哥他盯著你，是想對你做什麼嗎？其實你可以和他講清楚，說你不想和他爭，這樣他也能對你放心一些。”
“講清楚？”顧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家的複雜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出來的。他不會相信我的，除非我死，否則，任何可能成為繼承人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顧琛提到了死，這讓安曉染不寒而慄。
“至於嗎？為了錢，可以讓親兄弟死？”
顧琛沒有說話，但一回想起那些盯著他的人，那些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動手的人，他都無法釋懷。
親兄弟，他沒有。
仇人，倒是一堆。
……
那之後，顧琛把自己掌握的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了警方，警方第一次破獲這樣證據確鑿的案件，暗爽輕鬆之餘又不解地問顧琛：“你確定要把這些交給警方嗎？要知道，一旦坐實了他盜竊設計稿，以及從造模材料中謀取私利的罪名的話，你的公司可能要接受全面的調查了。這對T&G可能會造成一段時間的不良影響。”
警察不大理解顧琛這種自掘墳墓的做法，按道理說，遇到這種事，公司應該能隱瞞多少就隱瞞多少才對。怎麼能毫無顧忌地宣揚出去，還主動提交證據。
“我確定，幫助警方調查案件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不是嗎？”
警察像看一個怪物似得看著他，木訥地點點頭：“是，是是……”
在拘留所裡的張明，聽到律師說證據都是顧琛主動提供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自己是中計了。
只是他太倒黴了，沒想到顧琛會在這裡擺他一道，還以為顧琛縱容他是因為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所以才放肆起來。
那批材料，他沒有用高階的進口貨，而是選擇了從附近的小廠弄來國產材料以次充好。這其中的差價自然都進了他的口袋。
這種事他沒少做過，都沒有被發現，就一時間放鬆了警惕，結果顧琛就趁此機會，讓他徹底翻不了身了。
“對不起，張先生，現在證據確鑿，我只能在法律層面上，幫你儘量減少刑期。不過涉案金額有些大，法院能不能從輕處理就得看您的態度了。如果您認錯態度良好，並能得到當事人的原諒，那麼，減刑還是有機會的。”
“不能移交比利時嗎？我是比利時人，我可以申請大使館把我接回國審判嗎？”
張明本就是歐洲人，回國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更改國籍，而是繼續應用比利時的身份。
“這個在法律層面上並不是沒有先例，但畢竟大部分的案件都發生在國內，移交比利時的希望並不大。張先生還是早些做準備，如果您能找到關係……聽說您和顧家大少的關係不錯，不如讓他出面，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