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中海的單子,給安曉染,她憑什麼啊!”
“就是,她不過是一個新來的,甚至連設計師資格證都沒有,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擔得起這樣大的單子呢,張總這決定也太草率了吧。”
“張總也很無奈啊,誰讓人家是安曉染呢,一國公主,又有陸行川當靠山,不賣她點面子也說不過去。”
“我聽說,她不僅和陸行川關係匪淺,和總裁也有一腿呢。總裁在一個私人宴會上,特地向別人介紹安曉染是他的女朋友。可誰知沒過多長時間,就出了她和陸行川的醜事。你們看影片了嗎?總裁在鏡頭前全程冷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可真是嚇人呢。”
“總裁不是不喜歡女人接近嗎?怎麼可能有女朋友呢。”
“就算不是女朋友,也是十分親密的關係。不然,總裁怎麼會為了她開除公司的員工,趕走歐陽蘭蘭,把代言人的工作給她。甚至出了這麼大的緋聞,也沒有換掉她,反而還把她安排在咱們部門了。”
“這簡直就是優待啊,看來人長得美還是有好處的,陸行川和總裁那樣的優質男都逃不過她的手心,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
“你啊,這輩子怕是都辦不到了。臉呢,可以整,可是骨子裡的賤,誰能比得上她呀!”
這句話,引來幾個人的一陣鬨笑。
“我說你最近的嘴巴怎麼那麼毒呢,當心被她聽去,在總裁面前告你一狀,你就啞巴吃黃連,等著被開除吧。”
“她想告就告啊,總裁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廢物。有能耐把設計部所有人都開了,就留下安曉染一個。看她能不能幫整個公司撐起場面。”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衛生間裡的安曉染。
安曉染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她並沒有動怒,大家怎麼看她,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這話聽在耳朵裡,不怎麼順心罷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乏妄加評論他人的人,他們只會看到他們自認為正確的事情,至於事實如何,根本就不在意。
在這些人的眼中,她就是靠著身體上位,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的女人,可她們似乎忘了,所謂的名利都是她曾經擁有過的,她當初正是因為不屑,才選擇了放棄,又怎麼會為它而放棄原則呢。
她推開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幾個人正在化妝鏡前嬉笑著,安曉染忽然從裡面走出來,讓她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安曉染從容地走到水池邊,不緊不慢地洗了手,又風乾了手上的水漬。接著,她從化妝包裡拿出口紅,在嘴巴上薄塗了一層,整個人的氣色,瞬間好了許多。
“有些人呢,吃不到葡萄就會說葡萄酸。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說那件東西的不好,這樣心裡才會平衡。”
她冷笑了一聲,慢慢轉過身來,掃視了面前的幾個人。
“我是不是廢物不是你們說了算,拿實力說話才更有說服力。與其在這裡憑空編排別人,不如多花費一些時間在自己的業務上,如果我沒記錯,我面前的各位,你們已經很久都沒有接到一百萬以上的單子了吧。不想想為什麼嗎?”
安曉染在整理季度報表的過程中,已經深刻地瞭解了設計部門裡的每一個人,設計部表面上各幹各的,其實,大家暗地裡分為兩個幫派。
一派是以珍妮為首,眼前的這幾個人,就是她的手下。而另一派,則是不屑於與他們為伍的,大多是國際水平的設計師。
珍妮在國內的資源很多,人脈也廣。因此,即便她的設計能力有待提高,也能源源不斷地拿到單子。如此,兩邊的收入還算是均衡。
這幾個人,雖然在珍妮的手下做事,得到了庇護沒有因為業績太差而被開除,不過,也許是她們的能力有限,也接不到太好的活,大多是設計胸針或者廣告標誌之類的單子。
安曉染的話,讓幾個人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她們其中有人不忿,見安曉染要走,直接喊道:“你還真當自己是首席設計師了?拿實力說話,連設計師證書都沒有,你也配?!”
安曉染停下腳步,側頭冷聲說道:“如果證書能決定一切,你們早就拿到中海大單了,還會有時間躲在衛生間裡嫉妒別人嗎。不配的,應該是你們吧。”
她的語氣平穩,沒有任何難聽的字眼,卻充滿了力量。幾個人被安曉染噎得很難受,可卻找不到什麼話來回她。
安曉染快速走出衛生間,走到她們的視線之外,她放慢了腳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好讓自己的心緒慢慢平復。
接下來的幾天,安曉染都在忙著中海的單子,其實,這件事並沒有張明說的那麼簡單。對方做的是珠寶設計,與珠寶設計對口的設計師卻是珍妮。安曉染對珠寶沒什麼理念,珍妮也不會給予她任何幫助。她只能憑著曾經用過的珠寶,大致瞭解了一下珠寶製作的全部流程,做了最初級的調研,她還去工廠做了實地考察,確定了國內高、中、低三種層次的工藝,做完這些,已經整整三天過去了。
這天,安曉染忙完工作,就去醫院看媽媽。因為杜裴兆的刺激,林素到現在都沒有甦醒。她的心臟越來越脆弱了,安曉染很擔心她的身體。
手術的日期還沒有最終敲定,顧琛說供體的生命體徵平穩,暫時不能****,安曉染生怕媽媽的身體支撐不到手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