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問道:“前線可是有異常戰況發生?神女傷勢如何?琪琪現在怎麼樣了?”
“你……”堪培拉晃了晃頭,拉扯葉成到無人處,低聲道:“神女負傷是絕密軍情,連我都被瞞到昨晚才知道,你哪兒來的情報?”
葉成聳肩說:“蘭特謀反,罷我官爵,藉口包庇罪罰之體之名,令三軍攻我琉球,我已是一介布衣、眾矢之的!這曙光城雖遠,與放逐之地不過血澤之隔,一夜過去,神女會收不到訊息?以她的地位和性格,怎麼等候區區在下我?除非城內正在召開緊急軍務,但我看這城門口一片祥和,哪有半點殺伐氣息?再說了,神女乃聯盟領袖,哪有不上陣振奮軍心的道理?因此,我斷定……”
葉成點到為止,聽得堪培拉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忙拽起他飛奔向城內。
…
“你……”
葉成被堪培拉帶到了城主府議事殿,迎面看見了個熟人。
此人挨著首席就座,與另一側的神女面對面,衝葉成淡然一笑,指了指正中間的上座,示意葉成靠這坐。
葉成沒搭理他,傳遞給神女以詢問的目光,他不太清楚眼前是個什麼狀況。
西亞絲有感,面無表情道:“例行軍會,座次不分先後,你且坐這裡來,與在座諸將話明聯盟形勢,以定前線軍務。”
“這……”葉成聽出來了,西亞絲是想假借他的嘴,為前線將領分析聯盟當前局勢,決定是否從前線撤兵,回去平叛啊!
“這……”葉成不想背這個鍋,也傾向於不撤兵,可他不願意坐首席,於是就站在門口,醞釀了一番後,長話短說;
“聯盟日前之發展蒸蒸日上,諸公各司其職,子民安居樂業,路無乞者,夜不閉戶!”
“紅袍教使日必三浴,虔誠為前線將士祈福,其心感天動地,使得各郡城人才輩出。”
“近日,蘭特受神女諭納入麾下的冒險者,北冥王醉心客、安內侯噬魂修羅、永安侯羽天空,團結一致,共攻放逐之地,斬魔無數,眾妖潰散……”
“當然,受湯谷深淵動亂而受災的穎陽、赤焰子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聖使冒死出手,隔絕了湯谷深淵三層以下的危險區域……”
在葉成嘴中,聯盟現狀被描繪的安寧祥和,本來嚴肅的軍會,隨著諸將臉上漸漸洋溢起的笑容,溫和起來。
趁熱打鐵,葉成掏出幾十袋稞面雜糧和數十組血藥,說:“聯盟子民心憂前線將士,特意託某帶來口糧百萬石、輜重……”
葉成虛報補給,一頓猛吹,連知根知底的西亞絲都被蒙的臉上泛起笑意。
敲了敲檯面,說:“國公所言,眾將領也聽見了,是要因一時憂慮,迴歸闊別數十載的故土,讓黑暗聯盟趁機大範圍滲透進來,還是拋頭顱灑熱血,繼續守衛聯盟的最後一道防線,你們決定吧。”
…
以葉成的聰明勁,進門就看到的眾將領無心戀戰的模樣,怎會不引起他的注意。
神女等到他來才開始會議,顯然不是因為他有多重要。
她在等一個更有說服力的契機出現,好鼓舞軍心。
自己若真據實以告,前線戰情,將會陷入一敗千里的潰局。
而帶著的稞面雜糧,跟信口胡謅的瞎編亂造,恰恰歪打正著,解了神女之憂。
只有她知道,蘭特早在十天前就斷了前線的補給。
那天,正是她被重傷的日子。
……
太陽神殿。
蘭特與讓·姬巴丘德並肩而立,在謀劃改朝換代的最後一步。
三張神女護符,已被海心用去一張,其它兩張在誰那裡?
只要搞清這個問題,再發動宮廷政變就保險多了。
桌子上放著西亞絲繼位以來,神殿的大事紀要,厚重的書冊已被翻開一半。
紅袍教使,不,已經是紅袍大主教了,他細緻查詢著每一行文字,不時還嘟囔著:“那小丫頭片子該不會自己拿著剩下兩張吧?”
“不,不會的。”蘭特篤定道:“太陽神尊不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幹那種兩敗俱傷的荒唐事,你再查查。”
“誰知道呢。”丘德撇了撇嘴,臉部肌肉牽動著右眼跳了幾跳,神經質般說:“我想,我們會不會太拘泥於護符這個話題了,已經三十多年了,那小子差不多該覺醒了吧?我們是不是得提升一下他的優先順序?”
“誰?你說罪罰之體?”蘭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