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訊息之後,她也是擔心到了極點,見得李秘回來,竟是歡喜得流了眼淚。
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流淚,這可一點都不像甄宓,也足見生育對於一個女人的影響,是有多麼的巨大。
雖說在京城之中,但李秘到底還是經歷了一番冒險,眼下安定下來,也任由朱常洛去鬧騰,李秘只是過起小日子來。
當然了,李秘也不可能撒手不管,他已經將朱常洛可能會碰到的麻煩都預想了好多次,並一一想好了對策。
不過李秘也並非半點疑惑沒有,比如魏忠賢為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得寵,這也是李秘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
眼下宮中情勢並不樂觀,田義和王安陳矩等人也很少出宮,李秘也沒法子找到他們,無法瞭解宮內的情況。
魏忠賢一直被李秘壓著,按說是沒機會出頭的,眼下卻一飛沖天,得了朱翊鈞的重用,這是非常不合情理的事情。
再者,這個八爺雖說裝神弄鬼,但絕對是個高人,而在李秘印象之中,魏忠賢手底下都是以往在宮外的那些街頭搗子,上位過程中或許也拉攏了一些勢力,但這個八爺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詭異。
此人是照著黑無常的模子來行事的,這是否也在預示著,除了這個八爺之外,還有個白無常七爺?
若果真如此,這個白無常七爺又在哪裡?是否也同樣在為魏忠賢籌劃著甚麼陰謀詭計?
李秘想了想,到底還是把守在外頭的沉魚給叫了進來。
“咱們手裡還有多少人?”李秘直截了當地問道,沉魚思索了片刻,而後朝李秘答道。
“內廠裡可用的弟兄統共該有三百多人,大部分蟄伏於京師之內,地方上的兄弟們,都有順風社和程北斗老爺子看顧,如何都該有千人……”
“至於神機新營裡頭的,畢竟是官面上的,不太容易調動,除非是性命攸關……東廠裡頭也有咱們的人,不過一旦跳出明面來,就再回不去了……”
李秘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朝沉魚道:“不管是京營的還是東廠的,亦或者是內廠的,讓弟兄們儘量往皇城這邊打個關注,隨時待命。”
當前局勢穩定,沉魚也沒想到李秘會如臨大敵,雖說惜薪司剛剛發生了大火,但只是因為朱由校的案子引發的,尋常人到底是沒法子看得這麼遠。
沉魚有些欲言又止,畢竟這些探子能夠穩定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培養一個探子,投入的財力人力也是難以估量的。
李秘一旦讓這些人全都跳出明面來,最大的倚仗也就沒了,所以沉魚也在替李秘感到憂慮。
不過她終究沒有說些甚麼,只是點了點頭,正要出去,李秘又朝她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讓弟兄們散佈訊息,就說惜薪司大火裡抓住的那個元兇,與內宮之人有牽扯,給太子殿下造造勢,雖說遲早不成,但讓人知道也好,起碼有個背書在這裡。”
沉魚自是領命而去,李秘則來到索長生這廂,探望了猿飛佐助。
此時猿飛佐助也無法穿衣,整個身子塗滿了綠色的藥膏,臉上卻沒有太多痛苦表情。
“索爺的藥真是神奇,某是一點苦都沒吃,閣下放心。”
猿飛佐助倒是主動安慰李秘,倒也讓李秘感到暖心,便是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安倍玄海,也一臉的輕鬆。
李秘笑著點了點頭:“安心養傷,既然對這些藥感興趣,便讓長生多給你講講。”
如此說著,猿飛佐助也是大喜過望,李秘朝索長生看了一眼,索長生卻撇了撇嘴,朝猿飛佐助道。
“我這本事可不外傳,更何況你還是個倭奴,想要學本事,需是答應我,此生不得將技藝帶回倭國,否則免談!”
猿飛佐助並無反感,反正兄弟姐妹們都知道,索長生就是這麼個性子,連李秘都管他不住,除了甄宓,他連皇帝老兒都是不怕的。
“索爺放心,大明天國的日子精彩絕倫,某又豈會再回去做那井底之蛙!”
猿飛佐助這麼一說,索長生卻沒好氣地鄙夷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倭奴……連家鄉都不愛,哪裡敢奢望你們忠於李大哥……”
猿飛佐助並未說話,倒是安倍玄海解釋道:“並不是不愛家鄉,而是有了更遠大的追索,男人便該立志四海,如何能屈居於鄉野,試問誰不想見識這天底下最精彩的事務,過著最激盪人心的日子?”
索長生瞥了一眼:“你倒是比他會說話,不過你這是甚麼意思?有你甚麼事了?”
安倍玄海看了看索長生,又看了看李秘,而後又看著索長生,認真地答道:“因為我也想學你的本事!”
索長生今番倒是沒有冷嘲熱諷,而是朝安倍玄海道:“你想學倒比他容易,咱倆交換就成,幹不幹?”
這次輪到安倍玄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