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要動的是甚麼貨色,老夫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這話一說,李秘也就安心了,當即將程昱的事情給說道出來,便是秦涼玉的身份也沒有隱瞞。
眼下秦涼玉已經關押在推官衙門的牢房裡,程昱的人必定來救,如何成功設伏,李秘還需要群策群力,像項穆和石崇聖這樣的老妖怪,腦子自是比官場上那些人要更加好使。
“就是那個人脯飼軍的程昱?”
聽得李秘的述說,石崇聖也是大吃一驚,他可沒聽說過群英會,李秘今番將如此秘密的事情說與他知曉,也是將他當成心腹了。
石崇聖本就是個功成名就的人,生活一潭死水,別無所求,才擺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群英會這樣絕無僅有的神秘組織,瞬間便激起了石崇聖的興趣!
別人跟著李秘都希望有飯可吃,但項穆和石崇聖這樣的“退休老幹部”,與李秘親近卻是希望有事可做,越具挑戰性的任務,他們便越是熱切!
此時項穆和石崇聖也謹慎思考,一個個彷彿又找到了生活的動力一般,臉膛紅潤,煥發第二春一樣樣的。
“小子,這程昱竟如此狡猾狠毒,警覺性必然也極高,而且他的爪牙遍佈姑蘇城,想要保守秘密可不容易,說不得推官衙門裡頭都有他的細作,想要設伏卻是不容易的。”
李秘也白了項穆一眼:“淨說廢話,若是簡單,我還能勞動二位老哥來幫襯?”
項穆和石崇聖聽聞此言,也是渾身舒暢,這小子拍馬屁越是不露痕跡,這功夫可謂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讓人聽不出任何毛病來了。
“既是如此,又何必隱瞞,咱們就正大光明去設伏!”
項穆和石崇聖相視一眼,後者便這般朝李秘說道。
“正大光明設伏?”
“正是!”
李秘細想了一番,二老的建議也確實有道理。
既然如何隱瞞都無法躲過程昱的探子,倒不如正大光明來設伏,不過這設伏裡頭到底是有些變化的。
“你讓官府的那些人表面設伏,不要太緊密,但也不能太鬆懈,便照著他們尋常的路數,我與石老怪卻另設一局,如此便能確保萬無一失了。”
項穆如此一說,石崇聖也幫腔道:“不錯,雖然老夫沒與這程昱接觸過,但聽你如此說來,此人多疑又警覺,但卻也是個目中無人的孤傲之徒。”
“他能夠將細作全部打入官場,說明也是有恃無恐,官兵設伏那樣的路數,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到時候必定會照舊來救人。”
“如此一來,他潛伏在姑蘇城的細作就全部都會暴露,到時候咱們就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李秘聽到這裡,也是哈哈大笑,攬著項穆和石崇聖的肩頭,朝二老道。
“二位老哥可曾聽過一句話?”
項穆和石崇聖還以為李秘對他們的計劃並不認同,此時也有些皺眉,李秘卻嘿嘿一笑道。
“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也是誠不欺我,如今我家有二老,豈非要無敵於天下耶?”
項穆和石崇聖微微一愕,而後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推開李秘道:“這馬屁就有點做作了,不如適才那個來得自然……”
石崇聖也嘿嘿一笑,朝項穆道:“若袁可立有他這等馬屁功夫,又怎會讓人給摘了烏紗帽!”
項穆也是感慨道:“禮卿也是過剛易折,不過如今他想必也有所感念,在莫橫欒的幕府裡頭出謀劃策,也得了莫橫欒賞識,今番府試若是成功,莫橫欒往上頭美言幾句,禮卿說不得就能起復為官了……”
他如此說著,便將目光轉到了李秘身上來,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而喻,若沒有李秘,袁可立還不知何時才能重回官場。
李秘自是知道的,歷史上的袁可立被罷黜之後,可是蟄伏了二十六年才得起復,只是李秘知道這位四朝元老是有大本事的,又如何能夠讓他虛度了這二十六年的光陰?
“若說起做官,一百個李秘都比不上袁大哥的……”李秘倒不是自謙,這話說得極其坦誠,項穆和石崇聖也是暗自點頭,心說李秘雖然年紀不大,但心胸卻是不小的。
換做別個,試問誰有能如此盡心盡力為朋友兩肋插刀?畢竟如今官場中人,見著袁可立就如避瘟神一般的。
李秘也不多說,朝二老道:“也不說這閒話了,設伏這事就有賴二位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