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周翦大罵:“這叫什麼,這特麼叫貽誤戰機,十萬人凍傷,他居然敢只給朕報一萬,如果是其他事情這麼瞞報,會導致什麼後果?”
“讓開!”他大吼。
眾人臉色難看,且啞口無言。
見狀,易中雲立刻跪到了前面,咬牙道:“陛下,卑職自知自作主張,犯下大錯,願意接受懲罰。”
雖然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但必須要懲罰,否則以後人人都敢這樣了。
周翦道:“來人,立刻給朕拖下去,杖罰三十!”
此言一出,不少人變了臉色,軍杖那可不是開玩笑,易中雲臉都白了。
“等等!”
“看在你還要忙於軍務,此刑分三次執行,一次打十杖,直到打完!”
“下令全軍,如再敢瞞報,少報,不報,下場如此!”周翦大喝,嚴厲無比。
聞言,易中雲大喜,心中感激無比:“卑職多謝陛下!”
“是!”其他人也是彎腰抱拳,肅然認真,漲了教訓,畢竟行軍總管說打就打,更別說其他人了。
周翦此舉,既立了威,又施了恩,還成功給所有人一個警鐘,可以說是非常英明瞭。
緊接著,周翦馬不停蹄去巡視了一圈凍傷軍士的情況,細緻到他親自挽起了將士們的褲子檢視。十萬人的凍傷,確實只有一萬人較重。
剩下的九萬人都是一些小凍傷,多數集中在手指,腳趾上,但即便如此,周翦還是不敢大意,作為後世人,他很清楚一旦壞死,這些將士的手指腳趾就會壞死,最好的結局也是切掉。
“來人,告訴易中雲,所有凍傷者更換軍位,不再露天執勤,調到稍微暖和一點的城中來。”
“派人多砍木頭,供軍士取暖。”
“嚴重凍傷者,不再參與任何軍務,全部休養。”
此言一出,整個軍帳內務數以千計的軍士眼睛一紅,感動至極,兩軍交戰,那個主子能像周翦這也看重他們的生死。
一點凍傷而已,放在其他人哪,還能爬就要讓你上戰場。
“我等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隆隆,將士們上下一心。
周翦擺擺手,然後轉身,沉聲問道:“藥品還能支援多久?”
“回陛下,已經難以維持了,現在凍傷較重計程車兵優先使用,輕一點的基本都是在用熱水沖洗,薑片熱敷,效果有些一般。”易中雲的兩位左右手尷尬說道。
“那就立刻從北原調吧!”
“另外通知孫幼魚娘娘,她是神醫,看對凍傷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周翦蹙眉。
一旁,穿著厚重棉衣的苦大師,沉默寡言,突然道:“可陛下,現在去調,一來一回,快則半月,慢則一兩月。”
“這恐怕有些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苦著一張臉。
誰能想到和狼族開戰,第一個遇到的巨大麻煩,不是敵人的軍隊,而是這該死的天氣。
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零下極寒,根本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關鍵是行軍打仗,外出執勤站崗這還是免不了的。
周翦擰眉,幾乎已經聯想到大周軍隊因天氣原因,被迫撤退的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