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罵罵咧咧的踢著腳邊的小石子。
“什麼毛病,明明剛開始不是這樣的,怎麼最近一見他就不對勁,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
“該死的趙豐年,越來越會氣人了。”
擺手間,碰到了腰間的荷包,頭耷拉的更低了。
有些後悔不該答應的那麼痛快,二百兩呢,也不是那麼好籌措的。
莊上的進項,養活十八里鋪的人口,都費勁了,根本沒有閒錢支給老千。
自己答應了的,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年前賣出去的那些酒,大部分都用來置辦年貨了,剩下那些還要省著些花。
還不知道下一次收益要靠什麼賺錢呢。
掰著手指頭算計,越算心越涼了,寧王府裡還有好幾十口子人要養活。
除去吃喝拉撒這些必須要用的錢,至多能給老千擠出來六十兩不到。
屋裡蓉娘沏了花茶,問等在門口的小杏。
“怎麼還不進屋,又在院裡神遊呢。”
小杏手裡舉著撲掃寒氣的撣子,朝蓉娘點了點頭。
“快叫她進來,外頭冷,我得好好審審她,與寧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小杏客氣的笑笑:“蓉姑娘就別打趣我家小姐了,她不太愛說這些事的。我瞧著多半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心煩呢。您就別再為難她了。”
蓉娘有些尷尬,自己始終是個外人,又能知道什麼。
是不該自以為是的參和瑞雪的私事。
自己如今都還是個麻煩呢,還妄想要替瑞雪解決麻煩。
不自在的背過身去,看向窗外將要落下的夕陽。
小杏自覺說錯了話,蓉姑娘也是為了小姐考慮,自己方才的話似乎有些逾越了。
這蓉姑娘如今身份尷尬,也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待她。
想要告個罪,又覺得自己方才話也沒什麼錯的。
正糾結呢,瑞雪便推門進了屋。
“小杏回來了,怎麼沒與你養父母多待半日。”
小杏一邊撲掃著瑞雪身上的寒氣,一邊說道。
“父親和哥哥隨莊上的人上後山了,母親跟了去幫廚,家裡沒人了,我便早些回來了。”
接過瑞雪脫下的披風:“我帶了些家裡自己做的果脯,想著小姐做點心的時候用的上,放在咱們那屋了。”
瑞雪道了聲謝,見蓉娘情緒不高。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讓藥老過來給你瞧瞧。”
蓉娘笑著搖了搖頭,倒上一杯熱茶遞給瑞雪。
“我好的很,倒是你,怎麼一臉愁苦相。”
瑞雪喝了一口,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窮,想暴富。”
蓉娘抿了抿嘴:“缺錢啊,我這裡還有點,要不你拿去先用。”
瑞雪放下茶杯擺了擺手:“那都是你阿孃給你攢下的嫁妝錢,你自個好好留著吧,去了北境,還要靠這些生活呢。”
話落轉頭看向小杏:“杏,你去把咱寧王府的賬簿拿來我看看,窮家富路,怎麼說也要給千叔多湊些銀子才行。”
小杏眉頭皺了皺,還是聽話的去取來了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