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還保持和善笑意的僧人立馬破了功,倒像是比對方還要欣喜,驚聲道:“當真,是男是女。”
這一幕若是落在別處,只怕很難讓人相信這個面目俊俏的和尚與那位商客妻子昨日只是純粹的講經論道,不過此地的香客都是見怪不怪,甚至有不少男子露出了羨慕的神情,看了看身旁的嬌妻,更是虔誠的佛前叩首。
“男孩,真是多謝主持了。”商客再次謝道。
布衣和尚只是微微一笑,究竟是如何從那副誇張的神色眨眼間又回到古井不波,只怕這就是他們常說的立地成佛吧!“恭喜劉施主喜得麟兒,今日前來可是為了討一尊眾生佛像。”
“主持說的不錯啊!有勞費心了。”那位客商越發的激動,無比期待對方口中所說的眾生佛像。
和尚再度微微一笑,朝著遠處不知拉著誰家姑娘的小手正裝模作樣算命的小和尚高喊道:“不通,你會看屁的個手相,快去把為師房中左邊的那個泥,那尊眾生佛像那來。”
正搖頭晃腦口中振振有詞的小和尚聽到師傅拆了她的臺,極不情願的鬆開對方的手,喪氣的應了一聲,快步朝著僅有的兩座房間之一跑去,一進門便看到其中有位劍眉星目的男子正自在飲茶,小和尚並沒有驚慌,反倒是很舒適的朝對方合十一禮,對方也衝他輕笑回禮,這才抱起桌前左邊的那尊泥像快步跑了出去。
那位劉客商手裡攥著一張嬰兒畫像不明所以的看著布衣僧人遞來的泥像,詫異地問道:“主持,你不先看看小兒是何模樣嗎?”
布衣和尚伸手一指,只見那畫像上嬰兒的模樣竟是與佛像面目一般無二,看的那位劉客商好不驚異,許久後才喘好氣驚歎道:“主持果然神通廣大,竟然早便知道小兒模樣,有了這座眾生佛像,小兒定能長命百歲,病禍不侵,多謝主持,多謝佛祖。”
隨後從懷中摸出好大一張銀票虔誠的交到對方手中,隨後歡天喜地的捧著泥像離開了。
小和尚摸著腦袋,回身問道:“師傅你怎麼猜到那嬰兒長什麼模樣。”
“把劉施主和他夫人的相貌各取部分,合在一起不就是了,除非那劉婦人......咳咳,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無聊的問題。”布衣和尚輕輕敲打了下對方的小光頭。
“我又沒問什麼,都是你在說。”小和尚委屈的摸著吃痛的腦袋嘟囔道,“既然如此,師傅你為何還要問是男是女。”
“屁話,我是看相的,又不是算命的。”
“對了,師傅你做的眾生佛像真的有用嗎?要不然師傅也給我做一個吧!我也想長命百歲,年前春冬交際的時候染上了風寒,那滋味真不好受,聽說成佛了就無憂無慮,可以不受蚊蟲叮咬,也不用餓肚子,不得病痛折磨,師傅你也讓我成佛嘛!”小和尚抓著師傅寬大的袖籠左右擺動,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布衣和尚慈愛的撫摸著小和尚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通啊!你想要長命百歲,病禍不侵那可得靠你自己鍛鍊,等你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臉可在大殿中間那尊佛像上,你就真的成佛了,到時你做的泥像說不定就又用了。”
“這麼說你是騙他們的,我就說一個破泥人怎麼可能賣的了五百兩銀子。”
啪,慈愛的撫摸立刻化作無情的鞭策,布衣和尚連忙捂住小和尚的嘴,衝著往來的香客點首微笑,隨後低聲說道:“什麼叫騙,我不說了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如果非要說騙,那隻能是佛祖騙了他們,與我無關。”
小和尚掙脫開師傅寬大的手掌,不服氣的說到,“強詞奪理,等我那天成了佛,我就要好好怪罪怪罪你這個騙子。”
如此沒大沒小的言語布衣和尚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輕拍著只有自己半身高的小和尚,喃喃說道:“好啊!不通,等你什麼時候成了佛,那為師就真的信佛了。”
“師傅,你房間中的那位施主住了好些天了,也沒見他付錢,他什麼時候走啊!”
“我寺開啟方便之門,視錢財如糞土,他願意住多久便住多久,不通,你要是一直把錢看得那麼重,可是沒機會成佛的哦。”
“放屁,那天有個乞丐想來躲雨,師傅你都收了人家半個饅頭,而且我昨天還看見那位施主追著師傅打,師傅你是不是欠了人家錢了。”
“阿彌陀佛,不通,為師累了,你在這裡替為師接客。”
“誒!師傅你還沒回答我,你別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