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你想怎麼死。”邱東摩擦雙拳,冷聲問道。
蘇問眉頭輕挑,突然回身衝著昏昏沉沉的柳三曉高聲喝道:“蘇問,有人找你。”
柳三曉醉醺醺的仰起頭,手指輕提著指了指他的身後,笑道:“當心。”
一隻血手掀動寒風直逼後頸,蘇問猛地一個激靈,彎腰下沉,順著兩腳分開的間隙看到身後站著那人,隨即手掌按住地面,鞭腿橫掃,邱東輕鬆躍過,血手拍下,蘇問背心城門大開,嗡鳴之聲驟起,龍舌貼身遊走,直立在對方掌心之下,逼著邱東不得不收回掌勢,落地一腳踢在蘇問腰腹,如同踢麻袋一般將其震出老遠。
“別裝了,我們找的就是你。”六人中又一女子開口說道,儘管雙手環抱,卻依舊掩藏不住胸前聳立的雙峰,面容狐媚,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誘人心神的氣息,簡直是天生的狐媚子。
蘇問一手撐地,身形半臥在地,腰腹上的青光隨之散去,邱東的血手端的是詭異非常,威勢沒有把握拿青瀾佛捨去硬碰,而另外五人給他的感覺並不弱於邱東,京都裡何時來了這麼多好手,而這些人來的真的讓他措手不及,本想著釣兩條大魚,只怕是連巨鯊都都咬鉤了。
“你們這些有幸從問道天裡逃出來的孽障不來報恩就算了,怎麼真以為憑你們幾個臭魚爛蝦就殺得了我蘇問,我姓蘇,蘇承運的蘇。”蘇問裝腔作勢的說道,敏銳察覺到對方神色中一閃而逝的忌憚。
“我們是怕蘇承運,他若是在,我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可惜他太貪心,想連問道天一起毀掉,否則絕不至於被莫渡重傷,他不敢出來。”女子繼續開口說道,聲如銀鈴,好聽的緊,若是換個場合,蘇問絕對有閒心欣賞對方的音容,只是此刻他該想著怎麼活命才是。
“師媚娘,你與他廢什麼話,遲則生變。”
邱東冷哼一聲,雙手上的血光更加熾熱,好似有火光升騰,邁步而出,在夜幕之下猶如兩道彗星尾光呼嘯飛出,雙掌對雙刃,蘇問一手龍舌,一手是從那刺客手中奪來的短刃,這短刃雖然談不上靈器,卻也是精鋼鍛造,銳利無比,亦是不知邱東的雙手是何質地,血肉之軀竟然與刀刃發出悶響之音,蝕骨一般的血色光影因繞在短刃刀身,霎時間好似在那方狹小的空間都隨之虛幻,精鋼短刀隨之褶皺,竟是出現熔融之相。
“一掌。”
青色光芒轟然顯現,骷髏身由最初的一丈增長到了一丈五,青色大手怒砸而下,邱東躲無可躲,只能依靠肉身硬頂,突然不遠處的五人中一道鬼魅身形低身速衝,直到蘇問身前才終於看清對方面目,雙眼細眯如線,一雙耳朵耳角尖聳,鼻樑細長凸起,尤其是那張嘴,兩顆門牙尖銳伸出,活脫脫一副老鼠模樣。
只見那人急竄到邱東身側,身軀竟然再度變幻,肌肉膨脹,撕裂衣衫,雙臂好似突增,一雙腳掌撐破靴子,指骨伸長如手指,雙足踩地隱隱有一股不動如山的氣息,一雙更加寬大的手掌蓄力上頂擋下骷髏大手。
“一足。”
蘇問面色凝重,靈宮中靈力賓士扭轉,六座靈宮好似開閘放水一般,一根粗壯的青色腿骨重掃而來,卻見那怪人身形再次變化,竟從腰腹之下生出兩條手臂,生生擋下一記鞭腿。
“法天象地?”房頂上的郭元生輕聲說道,傳聞中的道教高人可生三頭六臂,各持神兵,力大無窮。
“不然,先變鼠,再變猿,最後是蜈蚣,這傢伙施展的似乎是早就失傳的萬獸決。”方雲奇皺眉說道,這六人中除了邱東外他竟然一個人都不認識,但可以肯定這些傢伙也是從問道天中逃出來的。
“劉然大哥,那六個人好像很厲害,是什麼來頭。”方雲奇故作好奇的問道,也就是三兩句話的功夫便於那兩位來自共濟會的人打成一片。
被叫做劉然的男子滿是得意,指著身下六人道:“這六個傢伙就是我們今天的殺手鐧,都說蘇問狡詐無比,身邊不僅有一位強悍的護道者,更有數名扈從,不過今日他們只要敢現身,必然殞落當場,你看那個血手的,名叫邱東,就是他當初一掌打死了五佬中的問宗長老,那個女人叫師媚娘,這娘們真是夠.騷的,才幾日的功夫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邊那個怪物叫做程剛,這傢伙就像是百獸雜交的種,千變萬化,至於另外三人,老者叫姬言路,那個小孩叫胡圖,年輕些的那人不知道姓名,只知道都喊他吳先生。”
“劉然大哥果然是老江湖,小弟佩服的很。”
方雲奇故作明悟的點點頭,抱拳道,其實心裡已經炸起驚濤駭浪,果然這些傢伙的名字他一個也沒有聽說過,當時齊聚凌天宮的幾乎都是江湖翹楚,就算不曾見過也都聽過名字,而這些傢伙的名字,甚至是那個叫做程剛的傢伙所施展的萬獸決,能夠被他說成失傳的神通,那便是在五十年前號稱修士黃金一代的時期都已經被列為傳聞的神通,只怕要追起根源,還要再往之前,因為如今凌天宮的問道榜其實已經少了許多,也就是這些傢伙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被關在問道天中了,蘇承運究竟騙了多少人進問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