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頓時來了活氣,說話的親熱許多,“這位爺,您稍等。”
“我可是窮的叮噹響,多一份酒錢都拿不出了。”柳三曉連忙說到,卻是自覺的放下筷子,滿心歡喜的等著對方破費。
蘇問哼唧了一聲,將杯中酒飲盡說道:“穆長壽地庫裡那麼些寶貝隨便一樣拿出去都是無價之寶,你小子沒有順手牽羊,誰信。”
“天地良心,我是想拿,可我師傅不讓啊!”柳三曉扭捏說道,長嘆一氣,滿臉寫的苦大仇深。
“呦,拜師傅了,當初那老頭那麼想收你,結果還捱了你一刀,許永樂倒是把你藏的夠深的,怎的,拜他為師了。”蘇問打趣說道,當初在地庫中對方初現的陣法天賦讓他驚歎,老實說沒有對方的倒戈一擊,勝負還在五五之數。
“那不能,咱這身份,許幫主還差些意思,我師父可是陰曹十大閻羅之一,轉輪王。”柳三曉得意說道,再不是當年那個給在別人身後搖尾可憐的泥腿子了。
蘇問啪的一聲拍碎了手中的酒杯,憤然起身到,“你拜了陳長安為師,他孃的,他把老子害慘了。”
柳三曉似是早就知曉對方會有如此反應,連忙安撫對方坐定,親自斟滿一杯酒說道:“彆著急,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嘛!”
“反正要殺你的人很多,再加幾個又何妨,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他為何不親自來跟我說。”蘇問輕笑著說道。
“也許他怕你會忍不住打他吧!”柳三曉聳著肩膀無奈說道,對於這個便宜師傅,自己這個做徒弟的真是裡外不是人。
“兩位客官,你們的菜來了。”老闆親自端上桌來,果然能在京都這種地方開酒肆的,手藝雖然比不得齊冬陽,終歸還是不錯。
蘇問這才緩和下來神色,端過一罈酒,也不用杯直接對口飲,直到半壇下肚,才醺然說道:“他打算怎麼幫我。”
“這我那知道,他老人家的事情向來只言隻字片語。”
酒菜齊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蘇問三番兩次的言語功夫,也不知對方是有意閉口還是當真不知,陳長安為何要將氣昆浩然的訊息散播出去,而又為何要幫他,既然是各取所需,那麼對方想要的又是什麼。
離開酒肆,柳三曉的酒量不好,酒品更差,沒來由的破口大罵,偏偏罵的卻是曾經的自己,許是心頭壓抑的久了,用手勾著蘇問的脖子醉燻說道:“蘇問,你知道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是什麼時候嗎?就是你帶我進入都司府那一刻,雖然我也有法子進去,但從來沒有過那麼光明正大,那麼趾高氣昂的在人前顯露,我柳三曉不是地痞,你看地庫裡的那個老鬼不就被我耍的團團轉,我這人知恩圖報,當初許幫主給了我一口飯吃,我就幫他,而你給了我這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柳三曉拍打著自己的臉,滿口的酒氣衝的蘇問直皺眉,本是想借著酒勁看看能否從對方口中套出些什麼,卻沒想到這傢伙酒量這麼差,至於酒後是否會吐真言,蘇問從來不會相信從嘴巴里說出的東西,手掌拍打著對方的後背,喃喃道:“喝多了就別他孃的瘋言瘋語,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柳三曉抬手指了指牆角,蘇問還沒明白過來,就聽見耳邊一陣嘩啦水聲,抬手一掌打在對方下巴上,斷了根源,隨後一腳就給送到了牆邊,柳三曉扶著牆,嘴裡好似倒掛的瀑布飛流直下,險些沒把腸胃一起吐出來。
陣陣惡臭之中,蘇問突然皺眉,腳下本能後撤數步,下一息一排在月色下泛著幽光的飛到齊齊嵌入地面。
“鐺。”
龍舌出鞘,一陣火花在蘇問面門閃爍,銳利的飛到與龍舌迅猛.撞擊,蘇問橫眉看去,巷道深處一道漆黑的身影緩步走出。
“等了這麼久,難為你們了。”
蘇問冷笑著將龍舌收入鞘中,只見陰影中那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銳利如勾的眸子漠然洞穿整片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