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古怪。”
靈宮中靈力急促飛馳,手掌上一道青色光芒似浪潮疊打,一層蓋過一層,風休瞥眼看了過來,“這就是青瀾佛舍嗎?可惜走岔了路,有佛不做偏去做鬼,難啊!”
蘇問一掌推出,尚未靠近包裹手掌的青光已然消退了大半,下一息竟是毫無徵兆的直接炸散,手掌直接接觸到的虛空,清楚的察覺到在那片空間中有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準確的說是那牆本身就是風。
“怎麼樣,出不去就乖乖回來。”風休高聲喊道,而對方給他的回應卻是直接拔劍。
昨日兩戰,蘇問共出兩次破字決,儘管第二次被常佑房一掌壓下,但其中蘊意給他回味過來,感觸頗多,不破不立,程濤在生死之間終於尋到了大成之道,而蘇問的必殺之心也讓他找到一絲難得劍意。
兩腳分立,劍身之上似有雷光跳動,蘇問將那一絲僅有的劍意催動而出,身後顯現出的雷霆異獸栩栩如生,光芒也由最初的岑白多了一抹紫意。
“破。”
一字迸出,短劍無所可當的朝著眼前的虛空刺去,異獸璀璨至極致化作萬千光影流轉如蘇問體內,在由經脈湧入劍身,雷霆聲威驟起,肉眼可見的氣旋隱隱顫動,第一劍跌落剎那,第二劍緊隨而至,勢如破竹,一道紫芒從劍鋒之上迫出,點在風牆之上,好似一張紙面被按下了一層褶皺,但終究沒能破開一點。
“再破。”
蘇問怒喝出聲,那絲劍意徹底催動,從劍身之中如泉水般涓湧而出,並非純粹的破,在那之中還存在一股蓄力而動的意境,雷霆之力在於一觸即發,一力降十和,所以破字劍訣行至極致只有三劍,一勢只能對應一劍,但是自從蘇問練劍以來,他便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從來都沒有相同的兩劍,蘇問不是練劍的材料,這一點他自己也很認同,所以只能一遍一遍的練著最基本的招式,可每一次出劍收劍,哪怕意境相同,出劍時的感覺,手法,甚至是突然刮過的一陣風都有可能改變這一劍。
所以對他而言,破字決從來都不只是三劍,他與程濤的破字不同,後者可說如破開蒼穹的雷霆,威力驚人一閃即逝,而前者更在意的是雷霆之後的狂風暴雨,連綿不絕,儘管只有一劍的劍意,蘇問卻能舞出千種,萬種的劍勢。
“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該練劍的貨色,可怎麼又覺得他若是不練劍,日後劍道之中就少了那麼點意思,怪人啊!。”風休突然對這個麻煩的傢伙產生了不小的好奇。
一道微乎其微的裂紋浮生在風牆之上,蘇問眸中精光四射,單手劍換做雙手劍,最後一劍刺出,只聽見咔嚓的脆響聲,虛空中好似有什麼被破開了,阻隔劍鋒的力道瞬間消散無蹤,可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提醒。
“當心,會傷到人的。”
那聲音從遠到近,最後竟好似就在耳邊傳響,蘇問猛然發覺眼前的空間似是模糊了一瞬,下一息,整個身軀驟然前傾,直到手中的劍被一股力道強行止住,蘇問這才驚愕看到兩根手指並住劍鋒,他並沒有走出橫院,而是詭異的出現在觀海湖的小亭中,那兩根手指的主人正散漫的看著他,嘆氣道:“讓你當心些,你看,差點就傷到這位師兄了。”
龍舌劍穩穩停在孔城的鼻尖,而後者非但沒有驚慌,反倒是沉穩的端起一杯茶遞了過去,就好像知道蘇問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身旁的傢伙也一定會出手攔下那一劍。
“小師弟,喝茶。”
蘇問驚慌的看向大紅門處,自己明明應該在門前,此刻怎麼反而出現在百米以外的小亭中,難不成剛才所見的都是幻象,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向前走,而是在後退,是什麼時候,這傢伙根本沒有催動過靈力。
“風家的奇門遁甲之術,今日總算大開眼界,小師弟,你先喝杯茶,歇息片刻,我已經讓久昌去叫六師弟來了。”孔城淡然說道。
“我以為你真的只是個讀書人,原來知道的不少,總不會是故意請我喝茶的吧!”風休冷笑道,孔城一如既往的平靜終於讓他感覺得到了隱約的不善。
孔城微微一笑,將煮茶後的沸水倒回湖中,輕聲道:“教習想多了,是你說我的手藝不錯,我才請你喝茶,至於其他的,怎麼說蘇問也是我們的小師弟啊!”
風休輕撫著額頭,滿臉喪氣的說道:“麻煩,你們這些人真是麻煩,今早來時已經算了一卦,下下卦象,可我還是想來看看。”
五十年未曾出世的奇門遁甲之術,究竟會被怎樣一個傢伙偵破了玄機,很快風休臉上的期待就被憤恨所取代,因為一顆少說也有三百來斤的肉球正朝他跑來,不對,應該是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