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錯了,你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資質。”姜離厭緩緩轉過身,可眼睛並沒有看著對方,就像只在對自己說話一樣,然後抬手,輕輕揮動著袖籠,蘇問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的似一隻短線的風箏栽入湖水中。
“但你太冒犯,如果不是因為我暫時是你的老師,你已經死了。”
蘇問掙扎著從水中冒出頭來,怒吼著,:“瘋女人,我如果不是及時收手你就算不死也重傷。”
“你叫我什麼?”
瞬間整片湖水好似提前進入冬季一般,水面上凝出一層薄薄的冰霜,蘇問猛地打了個寒顫,那雙總是無神瞌睡的眼睛突然變得比龍舌還要銳利,“你可以試試。”
蘇問不自覺的連連搖頭,一時頭熱說出的混賬話,都被那股絕對透著殺意的氣息侵的冰涼,他想不明白一個身居仙山的仙子,似乎並不反感甚至是畏懼殺戮。
察覺到那股殺意漸漸退去,孔城和杜久昌才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將蘇問從水中撈了出來,孔城羨慕的說到,“小師弟啊!你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師傅,這次咱們橫院終於要揚眉吐氣了。”
蘇問一把扯過對方手中的茶盤作勢朝湖中丟去,還沒脫手,孔城就已經一躍入水,凍得跟個孫子似的,卻也不罵人,只是臉上終於擺不出那副淡然不緊的神情,蘇問這才心滿意足的茶盤交到杜久昌的手中。
“姜離厭,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學起。”蘇問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湖中就又多了一個人,還未出水孔城幸災樂禍的大笑著,姜離厭不以為然的平靜說道:“叫師傅,再這麼沒大沒小,殺了你。”
蘇問二度出水,臉上的怒意雖然明顯,可張口分明諂媚的很,“師傅教訓的是,弟子受教了。”
“你劍道的天賦卻是不高,除了最後一劍全無亮點,我不知道能教你什麼。”
“可你那天不是跟老爺子說他教的你都能教,他不能教的你也能教嗎?”蘇問驚聲問道。
姜離厭沒有反駁的點頭說到,“是啊!可我後面不是還說了我教的不好嗎?”
聽著對方近乎道理一般的回答,蘇問忍不住抽動著臉頰,敢情您當初不是在威脅人家,您是真的不行。
“你好歹也是凌天宮的聖女,聞道榜上的神通總會吧!剛才你的走馬觀花步分明很有造詣,把這個教給我也行。”蘇問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從對方身上討要點什麼,畢竟拒絕杜長河也是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對方。
“學這個就行了嗎?”姜離厭好似突然開竅似的問道,很是輕鬆的點頭,然後在蘇問詫異的目光中隨手在杜久昌的棋盤上放了幾顆棋子,淡然說道:“就這樣,看著看著就會了。”
蘇問盯著棋盤上的棋子,饒是他熟識走馬觀花步的落位,才瞧出了些端倪,否則在任何人看來都無非是隨手亂下的幾顆棋子而已,但是僅僅只有這些能做什麼,“你是在說笑嗎?這東西看的會才有鬼吶!”
“這都看不懂嗎?看來你不止在劍道上沒什麼天分,本身也沒什麼悟性。”姜離厭很認真的說道,可是話語裡讓人聽不出有絲毫嘲諷的意思,蘇問看著對方的眼睛,比他還要澄澈的瞳孔中總是時不時的失神,卻說明那其中並沒有隱藏,也就是說排在聞道榜第六十位的走馬觀花步,這丫頭真的就只是看看幾顆棋子就悟道了,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你這傢伙是妖孽吧!”
“嘩啦。”一陣乾脆的落水聲,湖水中央炸起一片水花。
姜離厭放空著目光說道:“這句話我聽得懂你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