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蘇問見到來人正是被他引進門來的柳三曉。
柳三曉顯然被對方的舉動嚇到了,退了好幾步,連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說道:“難怪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險些一條命就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問收起短劍,對方終究是沉魚幫的弟子,不管穆長壽和許永樂之間有何種芥蒂,對他來說兩者都是敵人。
柳三曉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說到,“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並沒有出席晚宴的資格,自然就在這裡亂逛了,方才見你好像在找什麼,就過來問問。”
蘇問皺著眉細細打量著對方,覺著他並不像在說假話,就算穆長壽真的有意找一個人來監視他,也不該是這麼一個毫無修為的地痞才是,這才半信半疑的說道:“你又沒有見到過一個女子。”
“是不是跟你一起來的那位姑娘。”
“你知道她現在在那?”
“不知道。”柳三曉搖了搖頭。
蘇問也是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正準備去別處尋找時,突然靈光一閃,連忙開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著都司府有那一處被稱作禁地。”
聽對方這麼一說,柳三曉翻著眼皮思索起來,“要說禁地,花園後面的亂石堆下倒是有一處,那裡是穆長壽的寶庫,陳列著他不少寶貝。”
“寶庫?你怎麼會知道的。”
“怎麼,懷疑我,愛信不信。”柳三曉一股子地痞氣息,反正劍已經架過一次脖子了,光腳的就是不怕穿鞋的。
蘇問可沒有時間跟他糾纏,只能選擇相信,沉聲說道:“前面帶路。”
本以為還要施些手段逼對方就犯,沒想到柳三曉根本沒有猶豫,徑直的朝前面走去。
兩人穿過花園,蘇問一邊警惕著周遭可能會有的突然變故,同時還要盡力收斂氣息,方才為了避開暗中的視線,不得已施展了出了一人兩相。
柳三曉倒是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著,全然不在意會不會撞見巡查的守衛,畢竟要真是一座陳列珍寶的寶庫,穆長壽怎會放寬心的擺在那裡任人來偷,也不知道三哥可曾來光顧過。
過了花園,柳三曉駕輕就熟的在一棵老樹旁繞來繞去,蘇問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的樹叢隨著對方的腳步發生了些許變化,隱隱約約一條亂石子鋪成的道路浮現在眼前。
“想不到竟然還有陣法,難怪穆長壽如此有恃無恐。”蘇問雖然這麼說,可對於柳三曉的舉動卻是更加懷疑,一個在沉魚幫連管事人都算不上的地痞怎麼會知道如此精妙的陣法運轉。
“你懂陣法?”蘇問忍不住開口問道。
柳三曉輕笑一聲,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說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這寶庫裡的東西十件有九件都是我們沉魚幫出力抬進去的,看多了自然也就記住。”
對方說的輕描淡寫,但蘇問卻知曉陣法這種東西要真是可以熟能生巧,那普天之下豈不是人人都是陣法大師了,說白了沒有天賦和敏銳的感知能力,就算讓你看上一年,也都是過目就忘,或許這也是為什麼穆長壽會放心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出入寶庫,誰能想到在這底層渣子堆中竟然還藏著一個妖孽。
不過蘇問沒有點破,每個人的命運不同,他也更沒有那個好心去為一個敵人指出一條變強的道路,如果當你站在一個世界的頂峰去俯瞰世人,你就會發現在這個世上天才從來都不缺少,可真正揹負起天才名望的人卻是鳳毛菱角,蘇問還沒有到達那個高度,但他見到過的天才絕對被常人幾輩子見到的還要多。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在亂石路的盡頭有一座古樸的青銅大門,門口半掩著,顯然是已經有人進去了。
“那姑娘好厲害,就是手法糙了點,這麼明目張膽,只怕已經驚動了看門人。”柳三曉看著地上已經被腐蝕掉大半的鎖頭,搖頭嘆道。
“守門人?”蘇問正要發問,只聽到門裡突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正是胡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