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兩人終於退身到牛叔身側,致命鐵拳從天而降,古道昌不得已再次化作上百隻血蝠分散而出,脫了控制的七才也連忙抽身閃出,整個地面被牛叔的拳頭砸的層層龜裂,被震起的喪門釘瀰漫半空。
“去。”
古道昌輕吐一字,指尖連點,上千枚喪門釘在他手中劃出一道漆黑的半弧傾洩而下,鋪天蓋地的喪門釘比起之前無疑更為迅猛霸道,七才躲閃不及勉強用雙手護在身前,卻聽到身旁突然傳來的異響,一道黑影閃到他身前,寬大的手掌一把將其護在身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沉悶的衝擊聲。
鮮血滴落在七才眉心,那頭他最是看不上眼的蠢牛竟是愚蠢的為他吃下全部的攻勢,彷彿冬日雪地裡插滿枯樹枝一般的後背湧現出鮮血,頃刻間在喪門釘的毒液腐蝕下化作嫋嫋青煙,“俺不要欠你們人類人情,這下兩清了。”
“不用算的這麼清楚,你們兩個都要死。”古道昌緩緩落地,手掌一抬,一團由鮮血凝聚的赤色圓球不斷的膨脹滾動,牛叔猛然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只見無數血線破開他堅硬的面板匯聚成一道刺眼的洪流湧入血色光團中。
“還從沒人敢硬抗下我的喪門釘,真害怕你會直接死掉,現在看來你的血脈之力更讓我興奮了,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會廢掉你的手腳,讓你多活幾年,這麼上等的血袋可不好找啊!”古道昌瞳孔中綻放出瘋狂的色彩,不過數息手中的血球便有嬰兒頭顱大小,他的氣機也隨之攀升,隱隱觸及到立塵中境。
“你以為憑你那些臭魚爛蝦可以擋住我家少爺嗎?你必死無疑。”七才撫著胸口,那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灼燒著他的鮮血、經脈。
古道昌微微一笑,不知哪裡來的興趣蹲在七才面前,手指一點,對方面板下的血管便一根根的凸起,快破出血肉一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家少爺施展的是凌天宮的神術,我們這種邪魔外道可真是怕的不行呢?不過啊!你家少爺的心可是比那些神官要軟太多,凌天宮都除不盡我,他更是不行。”
“嘭。”
半空中一道振聾發聵的炸響,氣浪如浪潮般洶湧拍打著兩側的崖壁,一名開靈小宗師自爆的威力可是遠勝過起凡修士數倍,莫修緣縱然以眾生劍橫在身前,卻仍是被激盪的勁氣震飛數十丈遠,一抹鮮血從他的嘴角滑落,沒料到對方竟如此決絕,只是相比於傷勢,更讓他通明的道心有了些許波瀾,也許他所尋找的緣並非都是善緣,甚至黑暗到讓人畏懼。
“門主,你瘋了。”一名長老怒然喝到。
然而話音未落,古道昌將手中的血球拋入空中,四射而出的血箭沒入眾位長老體內,一股血腥狂暴之意不斷催生,眾人的修為竟在那一瞬被生生拔高了一個臺階,突然暴漲的實力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僧多粥少,我的手段你們已經見到了,誰能傷他一次,賜血符十道,若是誰能殺了他,本門主保證一年內助他突破立塵境界。”古道昌將手一揚,那血球又重新飛回到他手中。
如此一番震撼話語,起先還在猶豫不決的諸位長老們各個面露貪婪,更是狂躁不安的逼向莫修緣,後者只守不攻,臉上的難言越發凝重。
“你在騙他們,這世間根本不存在這種拔苗助長的修行手段。”七才怒視著對方,血脈噴張帶來的痛楚讓他每說一句話都顯得無比艱難。
古道昌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可那又怎樣,人的貪婪永無止境,我說過,凌天宮都無法滅絕我,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是生生不息,對了,我在你身上嗅到了薛重的氣息,難怪這麼久都沒有他們的訊息,看來你們這些傢伙真是把我逼上了絕路,不過我也早就過夠了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吞噬掉你們的精血,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凌天宮的除魔者,至於區區一個青蝠門又算得了什麼,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做否極泰來。”
“你們人類還真是陰險。”牛叔冷哼一聲,被對方抽去了大半的精血,此刻已是虛弱到了極點。
“牛叔,你們怎麼了。”就在這時,草廬的房門突然開啟,小仙芝驚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古道昌睜大了眼睛,臉上的驚訝逐漸被狂喜取代,嗜血的獠牙興奮的碰撞出聲。
“瞧瞧,我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