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李瑋心臟猛的漏跳了一拍,
他們是真的沒想要把趙時捲入局中,他們原本的目標是開封府衙包拯,或者皇城司的折克之,畢竟,也不需要主官主持大局,查清真相,只要,不易被王德用利用或者暗害,就夠公孫烏龍震懾王德用,讓王德用不敢殺害菱花了。
卻,
不曾想……
就是這麼巧,
就在他們準備實施計劃的前一晚,趙時升任了開封府尹,更巧的是,公孫烏龍實施計劃的同時,趙時……正好在宮中,天知道,公孫烏龍在看到趙時的時候是多麼的絕望,
誰不知道,
王德用乃太子殿下鐵桿馬前卒?
尤其是……
當李瑋第二天打聽到,王德用不僅僅是太子殿下的死忠,而且就在他們計劃實施的前一晚,王德用還在用自己的性命,名聲來助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能夠順利的把自己岳父推上樞密使之位。
這是……何等恩義?
李瑋恨不能扇自己十七八個嘴巴子,今天一早便急急忙忙畫了福康公主的畫像,倒不是想要把自己抽離出來,他的心只夠喜歡一個人,而是,他不想讓趙時看出來他與簪花姐妹有關係,不想讓趙時從他這裡把王德用的證據拿走,卻不曾想……
就三五句話的功夫,
他就暴露了。
“殿下……殺了我吧!”
趙時點點頭,
卻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既然已經握有證據,為何不直接入宮告知我的父親?”
要知道,
李瑋可是趙時奶奶李宸妃的親侄兒,李瑋卻是恨恨一笑:“且不談那官家優柔寡斷,我們證據不足,即使入宮,鬧大,也無非是讓王德用辭官歸鄉罷了,我們想讓他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況且……”
李瑋好似已經認定趙時會站在王德用一邊,森然一笑:“況且,你以為官家真的親近我,才為我賜婚?錯了,他無非是想報母恩,想填補自己內心的愧疚,才會不管我喜不喜歡福康,福康喜不喜歡我,便硬生生的把我們往一塊湊,也不怕告訴你……”
“福康入我門……我亦……”李瑋的目光痴了一下:“只念一人。”
趙時作為本因更專一痴情的後世來客,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問道:“那伱唸的應該是已死那位吧!那位既然已死,你……”
李瑋一顫,
竟雙目偏執:“王德用既是殿下摯愛親朋,那殿下要殺便殺,何須廢話連篇,徒惹人厭。”
趙時一怔,
“也罷!”
然後看向二孃,李瑋抖了一下,他本就不過是一平凡之人,所持所能不過是手中一杆畫筆,如何能敵得過二孃這種夾著一個壯漢還如履平地的高人的對手……
也罷!
李瑋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就當,殉情了吧!
只可惜,
李瑋等了足有十餘呼吸,也沒等到二孃動手,便忍不住睜開眼,便要怒罵一聲: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便見,趙時已經出現在了牆頭,幽幽道:“王德用是我摯愛親朋,所以,我不能聽信你們一面之詞,你們既然已經無力再收集證據,我會去收集,若確有其事……”趙時頓了一下,然後也沒說如何如何,只是冷冷補充道:“若你們汙衊忠良,縱你是宸妃親侄,我亦取你項上人頭。”
說罷!
趙時被二孃夾在腋下跳出了牆外。
撲通
李瑋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就好似被水洗了一樣,戰戰兢兢,竟一時間連眼神聚焦都沒有,足足七八十個呼吸之後,才幽幽嘆了一聲:“均言太子殿下雖年幼,卻已通事理,我本不信,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