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談,後續計劃會如何如何,單單是……耶律重元真的如同官家預料那般,一步一步的走到重病,便足以讓在場這些人……心神震盪了……
有一說一,
固然,
官家自從出現在自己等人面前,便坦然的表現出了與眾不同,尤其是,登基那日是金龍,滴血那日的金龍,但是,當真正的,官家的未卜先知,甚至是,就好像……眼睜睜的看到過這些人的結局一樣,還是讓他們……由衷的,感覺到……顫慄……
甚至,
富弼差點就,脫口而出:“陛下,老臣呢?老臣何日會死?”只是,面對皇帝那平靜似水,波瀾不驚的表情,他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最後只能,就如同前幾次一樣,震撼嗎?震撼,卻就當……沒有看到,聽到,拍著奏摺道:“陛下,如此算了,這計策算是成了吧?”
“成了吧?”
趙時搖搖頭:“還差得遠呢!”
“嗯?”
不僅僅是富弼,面對趙時這種好像……越來越不當人的表現,敬畏如神之餘,文彥博也,選擇了不去深入探究,就好似,它本就應該存在一樣,只就事論事:“莫說耶律重元,就是臣等,臣等非耶律重元這個當事者,只是旁觀,便由衷的對陛下的神通,敬若神明,他怎麼可能免俗?而他只要不曾免俗,他本就有反叛的心思,陛下到時候,還不是三言五語,便能挑撥起來?”
趙時搖搖頭:“一來,你們是知道,朕,此前並未安排手段,但是,耶律重元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他這病,其實是被什麼至尊大法師下了藥?為的便是誆騙與他?二來,汝等信朕,並無損失,無非就是,覺得朕這個人,不似人……”一眾人低頭,不敢與趙時對視,趙時卻完全猜到自己做什麼,表現出什麼,他們大概會是一個什麼心理,但是……
無妨,
趙時未必不是刻意的去渲染自己的無所不能,以此來,更好的控制臣公,所以,他才不管這幫人心頭是忌憚多,還是恐懼多,他才是就事論事,平靜的繼續道:“但是,耶律重元若是信了這什麼至尊大法師,他的損失是什麼?”
“全家死絕。”
“或者,”
“登頂為皇。”
眾人一怔,不得不說,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被趙時那,仙人一般的未卜先知,影響到了,否則,他們不至於,連這點東西都想不到,趙時繼續道:“所以,雖然咱們第一步走的很穩,而且,朕斷定,耶律重元無論是信,或者,不信,只要他依靠著退燒藥,能夠稍微好一些,就一定會來見一見,這位至尊大法師,而這個時候,才是真正困難的時候。”
“呼。”
富弼撥出一口濁氣,不論皇帝會如何,反正自己又沒有反叛之心,問心無愧,何懼之有,精明道:“官家所言不差,這耶律重元,不同於我等,甚至,若是我等,若無影響,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是,如果深信的後果極大,那自然是無論如何,甚至是,費盡心機也要證明這個所謂至尊大法師,不過是個騙子,否則,安敢,提兵反叛。”
“確實。”
不僅僅是富弼,文彥博也漸漸從皇帝可能,能,看透人心的畏懼中,恢復了過來,點頭道:“所以,讓耶律重元來,不難,如何能讓他信,卻,不易,所以,咱們可能要早作準備。”
“是的!”
趙時滿意的點點頭,他帶這幾位相公來,可不是為了防備趙禎慢慢的又變成皇帝,他們父子,可能是天底下唯一的,誰也不怕誰搶走自己手中權力的父子,他帶這幾位相公來,自然還是,想讓他們組成智囊,以助自己,收復燕雲,所以,趙時拍了拍手:“諸位群策群力,想一下,如何才能打造出一個完美的,能夠徹底讓耶律重元相信的至尊大法師形象。”
然後,
便是群策群力,甚至,費盡心機,如此……
三日後,
不僅僅是另起新觀,二孃變作了信女,狄詠化作了善男,就連,文彥博,富弼等人,也喬裝打扮,變作了道人,或者,上門求教的信徒,大宋一方,生生的造出了一個……通天觀……只等……耶律重元上門。
然後,
當日的下午……
單天方來信:“陛下,耶律重元已經到了附近,只是,為了避開耶律洪基的二十萬兵,這才繞了遠道。”
然後,
當日晚上……
單天方來信:“陛下,耶律重元已經到了附近,甚至,我們已經能遙遙看到您新建的通天觀,不得不說,您建的太好了,莫說耶律重元,就是小人,也是頂禮膜拜。”
拍龍屁,
趙時沒有理,而是,急忙叮囑所有人,做好準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