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進正在埋頭修復一本古籍。
單一鳴中場休息一會兒,抱著茶杯站在他旁邊,看著他修復。
現在的蘇進,動作裡哪裡還看得見初見面時的那種生澀?
不管做什麼,他一直都是那麼稔熟而穩定,從容有餘,那姿態,簡直像是一個幹了幾十年活的老工匠。
這幾天,他也看見了蘇進修復的成果。
書畫和古籍也是他們師徒專精的專案,但任誰也看得出來,蘇進在這方面的造詣,絕不輸給他倆。
漸漸的,就算是單一鳴,也莫名有了一種感覺——
一件文物,只要蘇進出手, 就絕對毫無問題!
這種安全感,他只在他師父張萬生身上感受到過……
看著看著,單一鳴突然問道:“小蘇,那個吉光榜,有團體榜,還有個人榜,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蘇進現在正做的工作不需要用腦,他很輕易地分神回答。
“你不關注一下?”
蘇進笑了:“還早呢,這個分數的累積性太強了,要在上面嶄露頭角,他們還早。”
現在天工社團的幾個人平均下來,分數不到一百,在吉光個人榜上排名千名開外,要登上正式舞臺,的確還早。
單一鳴搖頭:“我說的不是他們,是你!你就不想爭一下這個個人榜?”
“我?”蘇進笑了,他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別欺負小孩子了。”
欺負小孩子……單一鳴語塞。
這小子,是不是忘記自己只有十八歲, 比那榜單上大部分人年紀都要小了?
不過想一想,單一鳴也無話可說。不說年齡,單論技術,吉光榜上那些學生,在他面前真的不就跟小孩子一樣?
蘇進去爭吉光個人榜,真的就是以大欺小的感覺……
單一鳴想了想,搖頭道:“可惜,你現在還沒段位,不然,真可以去爭一下魯墨榜。”
最早聽柳萱介紹吉光榜的時候,蘇進就聽說過魯墨榜了。
那是提供給職業修復師的一個榜單,初段以上都可以加入。不過由於特殊原因,榜上最高段位只有八段,九段們都沒有參與排名。
單一鳴說:“不過也沒啥,現在就當是積累了。只要能證明是你修復的,入段前的作品也是能算進成就的。”
蘇進饒有興致地聽著,信口問道:“哦?怎麼證明呢?”
“有同等段位或者更高段位的修復師證明就行了。”單一鳴指了指自己,“我就可以證明。”
蘇進笑著說:“好啊,那到時候就拜託了。”
“當然沒問題!”單一鳴滿口答應。
他注意到蘇進手邊的一疊紙,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蘇進本週做的另一件工作。
他畫了一批圖紙,交給了平天機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