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各種填鴨式文化課,還讓他們見天漫山遍野地跑,讓大自然成為他們最好的老師。
教導他們怎麼去設定陷阱,怎麼潛伏,怎麼狩獵獵物,錘鍊他們的身體和精神。
與其讓這些孩子終日怨天尤人,要不就自卑懦弱,還不如養出一群野小子更好些。
於是,許薇姝冬天想要一件白狐皮的大氅,要沒有一點兒雜毛,要一個虎皮的毯子,白虎皮的,想喝最鮮美的蛇羹湯,要懸崖峭壁上生長的草藥。
為了滿足她,一幫小孩子個個變得神勇無敵,上能九霄攬月,下能入海捉鱉。
心疼的她那位忘年交,見天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各種好吃好喝的東西補身體。
各類補藥也是頓頓不肯斷。
消耗也就大得驚人,哪怕孩子們能自己打獵,充當自己的口糧,可糧食還是不怎麼夠吃。
許薇姝也想了各種辦法,積攢吉水,在山上偷偷開荒,自己種菜,種地,再加上莊子上的出產,三年過去,到也勉強支應,可隨著人越來越多,大部分還是不能充當勞動力的老人孩子,洞簫山上大片肥沃的土地果林,那都是人家京城富貴人家的,他們能收穫的糧食實在有限,已經逐漸沒辦法讓大家吃飽喝足了。
馬車浩浩湯湯,到了半山腰那一片木頭加石頭搭建的簡易房屋時,院子裡早早點燃篝火,一群最高只到他們腰身的孩子,還有幾個老人正在燒烤一隻鹿。
“嗚嗚嗚,肉啊肉!”
毛孩兒蹲在火堆前面,看著油滋滋的肉口水橫流,把溫瑞言都給逗笑了。
“難道平時少了你的吃食?明明你小子吃得最多。”
他今年都有四十多歲年紀,兩鬢斑白,但面容儒雅俊朗,還是個中年美大叔。
只看現在的他,就知道年輕的時候要得到了多少女孩子的傾慕。
毛孩兒卻看都不看一眼,很是殷勤地撲過來,替許薇姝撩開車簾:“小娘子,您可別聽溫爺爺亂說,我是吃的多,可我力氣還大呢,一個人能頂他們十個人幹活,當然也得頂他們十個人吃飯!”
一群大人都莞爾,扭過頭去不理他。
“小姝。”溫瑞言也輕輕笑起來,一笑就像個孩子,年輕的很,“我聽說國公府想把你說給君家那位二少爺,怎麼樣,感覺如何?”
許薇姝自己跳下車,也不等他扶,“八卦!”
這混蛋不問問自己最近過得怎樣驚心動魄,也不問問她那便宜弟弟,父親唯一留下的兒子如今怎麼樣,就知道探聽八卦訊息。
溫瑞言的具體身份,她也不知道,不過,這傢伙訊息靈通到是真的,差不多從他身上,就能看出大家為什麼說,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了。
她可不相信自家這位忘年交,不知道自己在京城到底如何!
寶琴提著籃子,給一群小毛孩兒分發各種糖果點心,看著一群小傢伙排得整整齊齊,一個個昂首挺胸的,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小娘子總教導他們,要有傲骨,但這些都是苦命人,苦命人性子太傲,在這樣的世道,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