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言重了。”李長風忙回了一禮,不過兩人沒有交談幾句,袁皓便插嘴問道:“秦師弟,既然你是與師尊一道回返門中,不知師尊如今可還在府中?”
秦登霄笑道:“師尊正在府中,等候師兄拜見。”
袁皓吃了一驚,忙道:“如此豈能令恩師久候?”便扯過兩人往府中去。
李長風也不敢怠慢,不過動身之前卻與遊錦兒道:“錦兒,你且先到我府中暫歇,待我拜會師尊之後,再去尋你。”
遊錦兒自然知曉禮數,從善應是,李長風這才隨著袁皓秦登霄二人直奔洞府,才方踏入大門,便見薛玉人正點起薰香,雲流自爐中流出,趟過桌面如瀑般流至地面,須臾便遍佈了堂室。
穿過雲霧繚繞,可見許莊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雙目微闔,三人不禁肅穆起來,緩步行入大堂之中,齊齊拜道:“弟子見過師尊。”
許莊睜開眼睛,微微頷首,令三人各自就座之後,才緩緩道:“你們三人,拜入我門中已久,除道法指點之外,我從沒給過你們什麼超人一等的待遇,與眾不同的好處。”
三人聞言便要出聲,許莊卻微微抬手,按下他們話頭,接著道:
“這也是為你們塑造根性,磨礪道的過程,為師不覺有什麼愧疚,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神洲形勢日漸嚴峻,門中也不留餘力培養門人,我對你們也當有新的安排。”
其實許莊收下這三名徒弟,除了袁皓是因師門之命,李長風和秦登霄都是隨性而為,不過既然已經收入門中,他卻也要負起幾分責任。
他朝秦登霄瞧了一眼,言道:“登霄我已有了安排,至於長風,皓兒你們二人。”
許莊頓了一頓,先朝李長風問道:“長風,你曾與我言道,追求上品金丹至死無悔,如今可還堅持?”
李長風面容一肅,堅定不移應道:“弟子仍是堅持。”
許莊淡淡點了點頭,言道:“我也早與你說過,既然選擇此路,我便再不會予你退路。”
“不過既然你能夠堅持,為師自然不會吝嗇,我會向門中求取一味太素元真,助長你的功行。”
李長風的資質,悟性並不算差,而且修行勤勉堪可與許莊年少之時相比,無論道法、功底、劍術在同輩之中皆數一流。
不過正如他在太素正宗的第一屆宗門大比之中,博得的前四成績一般,李長風正是屬於一流,卻又差頂尖一籌的水準,許莊許下一味太素元真,正是為他彌補這一點,令他百尺竿頭再進一步。
其實追求上品金丹,只需道基圓滿,其他皆是機緣與否,即使功行再進一步,也未必對此有所助益。
不過許莊畢竟乃是過來之人,在他眼中,李長風的問題其實非常明顯,不過上品金丹之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決,還需憑藉自己悟性,這也是為什麼玄門正宗培養上品金丹,只能以磨礪根性道心的方式潛移默化的原因。
所以許莊能夠幫到李長風的,除了幾句棒喝之外,也僅此而已。
當然太素元真的珍貴,仍是不需多言,李長風聞言亦是振奮,恭聲禮道:“謝師尊賞賜,弟子定當勤勉修行,不負師尊之望。”
許莊微微挑眉,終究沒有多言,轉而對袁皓道:“皓兒煉法圓滿也有不短時日了,可有想法?”
袁皓深吸一氣,拜倒在地,應道:“啟稟師尊,弟子輒待進無可進之後,便求中品金丹。”
許莊語氣渺渺問道:“你可記得,昔日你與為師求道之時,所求何物麼?”
袁皓不敢抬頭,沉重應道:“弟子所求長生。”
不過同李長風這般蹉跎,最終不說求得上品,恐怕只能退而求取下品之流,又何談長生呢。
即使煉就上品金丹,成就元神更是千難萬難,並不意味著便比中品金丹高過許多。
許莊望著這猴頭伏在地上的模樣,忽然想起月華尊者,不知他昔年是否也是如此,選擇了中品金丹,又悔之晚矣呢?
上品金丹,元神大道之難,便在此處了。
許莊輕輕一嘆,言道:“罷了,便依你所願。”
袁皓大喜過望,連連磕頭道:“謝師尊。”
許莊抬手一扶,令他停下動作,緩緩道:“雖求中品金丹,我也予你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