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莊微微拱手一應,言道:“稍後還需勞煩道友了。”
句芒尊者修道千載,他這弟子也有幾百年的道行,雖是金丹修士,其實歲壽還在許莊之上,許莊也不是拿大之人,便以道友稱之,長春子聞言卻現惶恐之色,言道:“尊者折煞晚輩了。”
見此情形許莊倒也不多說什麼,便欲與句芒尊者告辭,句芒尊者卻道:“道友且慢。”
只見他從囊中取出一枚青綠玉盒,揭開蓋來,露出其中綢緞乘著的六七枚玉珠一般的木籽,言道:“此物乃是神木所結,於恢復法力有十分神效,請道友收下。”
許莊挑了挑眉,只觀句芒身後那中年修士面上肉痛之色,便知此物價值不是尋常,應道:“尊者這是何意?本座並非圖謀酬勞之人。”
句芒尊者言道:“道友誤會了,外間魔門修士愈聚愈眾,道友雖然神通驚人,也恐輪番交戰,道友帶上此物,也算一分助力。”
許莊見他情真意切,沉吟片刻,便從玉盒之中取過三枚木籽,笑應道:“尊者之情,本座心領,此物我取三枚便夠了。”
句芒尊者見狀也不再堅持,收起玉盒,許莊自將木籽捻在手中感受一番,卻覺其中生機勃勃,木氣精純,只是一聞,便感臟腑舒坦,與其說這木籽是恢復法力的寶物,倒不如說是修行木行道法的上乘寶物。
許莊心中一動,此物在他手中,若說恢復法力,未必派的上用場,但對於五行元合訣與五行元極神光的修行,倒確有神效,句芒雖不知情,也是歪打正著,於是拱手又道了一聲:“謝尊者贈寶。”
句芒尊者聞言忙道:“道友言重了。”
許莊只是一笑,也不再多言,喚過長春子道:“請長春子與本座帶路吧。”
長春子恭敬應了聲是,將訣一掐,乘著一道青光升起,領許莊穿過神木道場的陣門飛到空中,指了一個方向,恭敬道:“那些魔門修士由從此方向尋來,不知尊者欲如何探查?”
許莊思索道:“往此處行去,哪處山頭有修士修行?”
長春子應道:“西北一千餘里處,有一座蘭觀山,有一位煉成了元嬰的道姑築觀修行,門下也有門人弟子近百。”
許莊點了點頭,應道:“好,那便往蘭觀山去。”
長春子應了聲是,正欲帶路,許莊忽然又喚道:“長春子,這道士你可識得?”
長春子一怔,忽見許莊抬手一抓一擲,長春子只覺靈機湧動,五氣搬運,一名中年道士倏爾不知從何處被攝了過來,往空中一滾,沒得依憑,好在慌忙起了遁術,生出一片光華架住了身子,才沒栽落下去。
他定睛一看,此人也是茫山之中有些名聲的修士,煉就了嬰身的尊者,在許莊手下竟如提線木偶一般,抓之即來,實在想象之外,緩了幾息才應道:“這位也是茫山之中的修士,喚作稜山尊者……尊者為何在此處?”
稜山尊者忽然被許莊攝來,心下不由駭然,吶吶幾聲,才應道:“本座只是途經此處,道友忽然將本……我攝來,可有指教?”
“哦?”許莊似笑非笑道:“本座暗裡似有人窺覷,以為是魔門爪牙,這才施法拿人,多有冒昧,還請道友擔待。”
稜山尊者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如今茫山動盪,道友警惕也是應有之理……”
許莊神態自如道:“道友也知茫山動盪,以後還是莫行窺覷之舉,如犯到了魔門的厲害修士手裡,恐怕走脫不了。”
稜山尊者只覺冷汗都已滲了出來,一時不知如何應言,幸得許莊將袖一甩,言道:“道友請便吧。”於是慌忙應是言謝,便忙不迭起了遁光去了。
見此情形長春子疑道:“尊者,此人行跡鬼祟,似乎不是途徑那麼簡單。”
許莊聞言只是一笑,自他與長春子出得陣門之後,稜山尊者便在旁窺覷,自然並不簡單。
但許莊並不欲與他一般見識,也並不懼自己來到此處的訊息為魔門得知。
“魔門真傳?會否找上門來呢?”許莊昂首望了一眼這萬里碧空,微微一笑,言道:“無妨,我們自往蘭觀山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