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莊眼光來看,即使功行平平的煉法修士捨命施展‘神霄一炁轟天雷法’,若金丹修士一時不查被其擊中,也唯有殞命之途。
後來玉霄派這位前輩高人,有感捨命之法太過酷烈,而且竟然還有難以習煉的缺陷,耗費苦功改進之後,才有了第二門施煉之法,也便是以渾身法力一氣轟出神雷之法。
但即使如此,以渾身法力施展道術,也是自絕後路之舉,對於尋常修士而言,即使是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沒有一顆果決果敢之心,這門道術都也派不上用場,這也是許莊評價此術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原由。
不過許莊這個評價只是對於尋常人而言,對於習有三元象身,領悟三元應妙的修士來說,神霄一炁轟天雷法即使仍然不能作為常規手段,至少施展起來也不至絕了後路。
所以許莊還饒有興致的稍微習練了一番,在演練完神通之後,嘗試施展了一番這門道術。
而結果卻令許莊有些驚喜,在他刻意消耗之下,剩餘的法力已經算不上磅礴,將此雷法施展開來,仍是威勢驚人,至少就同等法力施展而言,比之玄火真雷還要高上許多。
當然驚喜之餘,許莊也發現了這門雷法的另外一個缺陷,那便是其轟擊範疇實在不甚廣大,若擊出之時偏了一分,對於敵人而言便是屍骨無存與分毫無損的差別,或許這也是其威力如此驚人的原由之一吧。
總而言之,神霄一炁轟天雷法確實長處與缺陷都十分明顯,想必方沐池也是精心挑選了許久,才選定了這門道術。
許莊思定此節不由哂然一笑,也不以為意便甩之腦後,準備折返洞府,卻忽然靈識一動,停下步來。
沒過多久,一名年輕弟子駕著仙鶴飄飄飛來,起手一揖,呼道:“弟子見過尊者。”
隨著妃凡煙代表著一十三代真傳登上太素檯面,許莊在本宗之中竟也成了師叔祖的輩分,也有許多弟子會以尊者稱之。
許莊微微頷首,見那弟子身上是執事道袍,便問道:“執事尋至衝雲峰可有要事?”
那執事弟子面上顯出略微尷尬之色,吞吐了一番,許莊見狀眉頭微微一皺,言道:“執事有話請講,本座這處無不可言。”
那執事弟子聞言鬆了口氣,口中稱是,才道:“尊者在門中施展大型神通道法,已經影響了天象殿功業,且也驚擾門人,弟子奉殿中諭令前來……提醒尊者一番。”
其實許莊不是沒有留意動靜,只是那些許剩餘法力施煉的神霄一炁轟天雷威力超出了他的預料,聞言不由輕嗽一聲,抬手禮道:“本座省得,之後會多加留意。”
“善。”那執事弟子趕忙回了一禮,又從袖中取出一枚牌符,言道:“此是殿主特意令弟子交予尊者的,言說乃是進入琢界山的憑證,若尊者欲施煉神通,可往琢界山一行。”
“哦?”許莊眉頭一挑,這琢界山他也有所耳聞,乃是數千年前太素正宗開闢予門人施煉道術的小界,與北極閣倒有些相似,只是一者以修為功行為重,一者以神通道術為主。
不過施煉道術畢竟與修行不同,尤其門中的高功修士,動輒撕山裂地,琢界山沒經耐許久,便已摧殘的不成模樣,後來索性關閉了事,如今只有持有憑證之人可以入內,而且往往非是為了施煉道術,而是為尋前人琢磨道術的心得而去。
天象殿主贈予這憑證牌符,與其說是予他試煉道術的去處,倒不說是為令他不要再在門中攪動天象,賣了個小小的人情。
許莊言道:“本座省得,攪動天象乃是意外,此後輕易不會再有,此物我收下了,執事儘可回去覆命。”
那執事弟子見此行圓滿,面上現出喜色,朝許莊一禮告別,便駕著仙鶴飛下雲頭去了。
許莊將牌符在手中掂了掂,搖頭一笑收入袖中,這才折身入了洞府。
於此同時,玉鼎殿也迎來了一名客人。
陳氏當代的幾名門面人物之一,陳宗赫奉兄之命來到了玉鼎殿中。
隨著道童步入後殿,來到一間寬堂之中,陳宗赫終於見到了如今的玉鼎殿主,執掌宗門大權的許莊……法身。
如今許莊身份不同以往,雖不說非要時時在三殿之中理事,但總也不是賦閒之人,索性留下了一具法身在玉鼎殿中,有事則理,閒暇之時,便祭煉法器、外煉神通,幾日下來,倒往化龍法玉之上祭煉了一重禁制。
今日他是收到了陳宗赫會前來拜會的訊息,才特意在堂中等候,一見此人,倒是有些驚訝,其人神氣充盈,玄功圓滿,顯是已經煉就三重,元嬰大成,他倒未想到此人能有如此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