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東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當過往的一幕幕再度從腦海中閃過之時,他的眼角有兩行清淚留了下來。
半晌後,呂東雙眼驀然開闔,他的目光再度變得執著堅定。
呂東冷冷地注視著呂鴻,森然道:“族長,你知道我出身於呂家旁系,那你可曾瞭解過,呂家旁系弟子,會有怎樣的待遇?”
呂鴻注視呂東沉默不語,呂家作為燕都的三大家族之一,族人數以萬計就算呂鴻有天大的能耐,他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瞭解,每個人都照顧到。
呂東冷笑一聲,道:“看來我們呂家,日夜操勞的族長,根本就不瞭解呂家旁系弟子的生活,那好,就由我來告訴你。”
“在呂家旁系弟子,每月只有二兩銀子,而這份月祿,每一次下發的時候,還都會被掌管旁系弟子事物的長老全部私吞掉。”
“最後月祿變成一年下發一次,而每個人每年也不過只能得到三兩銀子。”
“這三兩銀子,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說,根本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足夠,所以我們這些旁系弟子,不得不自己去外面找活,賺錢,補貼家用。”
呂鴻聽著呂東的訴說,眼眸中浮現濃濃的震驚之色。
他自問,在對待旁系弟子上,一直都是十分的公平。
可是,呂鴻沒有想到,在呂家還有著連他都不知道蛀蟲存在。
呂東冷笑連連,道:“怎麼?族長對於這些事情,你很意外是嗎?那我再告訴你其他更為苛刻的事情。”
“月祿的剋扣、私吞,在旁系之中,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事情罷了。”
“而最不能讓人忍受的,呂家掌管藏經樓的長老,他竟然會立下不讓旁系弟子進入的規矩。”
藏經樓是呂家的重地,其中珍藏著呂家一代代祖先蒐集而來的精妙的功法、武技。
藏經樓分為三層,第一層只是一些基礎的功法、武技,而越高層其中珍藏的典籍,則是越為寶貴。
在呂家,藏經樓的一層,允許所有的弟子隨意出入,而想要進入藏經樓的二層和三層,則是需要為家族做出一些貢獻,或者天賦實力足夠優秀。
這一次,呂鴻眼中的神色,已經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的眸子中,有著熊熊的怒火燃燒起來。
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一個人唯有成為強大的武者,才能夠受人尊重。
正是如此,呂家藏經樓才會對所有人開放。
呂鴻要給每一個呂家的族人修煉的機會,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夠徹底的改變自己的命運。
同時,呂家才會更加強大。
可是呂鴻怎麼也想不到,負責藏經樓的那個混蛋,他竟然阻止旁系弟子進入其中。
這就等於是斷絕了所有旁系弟子改變自己命運的希望,對於一個人來說,比死更為痛苦的事情,就是永遠都處在絕望的深淵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呂鴻,現在你明白我經歷的痛苦了嗎?”呂東神色陡然變得猙獰起來,他憤怒地嘶吼道:“在呂家,我一直生活在無邊的絕望之中,直到大長老的出現,他就如同一個太陽,給我黑暗的人生帶來了光亮。”
“呂鴻,你知道嗎?是大長老給了我希望,是他讓我看到了未來,是他讓我成為了如今的呂家年輕一輩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