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住的留下,在小區不大的人工湖邊,孟拂就看到了蘇承。
他站在綠化帶邊,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將近六點,夕陽紅得像火,他身上淡淡的冷漠氣息極其明顯,背光站著,低頭看著鑽到花壇裡的大白鵝,碎髮遮掩了他的眉目,側影看上去極其冷淡。
孟拂讓蘇地停車。
走近一點。
“大白,出來。”孟拂走進,抬腳,踢了下鵝屁股。
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大白的屁股,它的羽毛顫動了一下,又往裡面鑽了鑽。
鵝子看起來很害怕。
孟拂稍頓,偏頭,謙虛的詢問:“承哥,它是……”
蘇承稍微側了眉目,看到孟拂過來,修長乾淨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長褲,淡淡開口:“它心虛了。”
他聲音一向有些低,但性子又是冷的,聽著十分舒服。
孟拂低頭看過去。
蘇承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的休閒褲,他的衣服向來是淺色系的,如今米白色的休閒褲左邊有一道很明顯的鵝掌印,旁邊的水跡應該乾涸了,留下很明顯的痕跡。
小區裡有一個人工湖,是鵝子每天快樂的源泉。
鵝子在村裡作威作福慣了,大人小孩都不怕,囂張慣了,一時間往了收斂,在蘇承叫它回去的時候,它稍微撲稜了一下,不僅把翅膀上的水撲稜到蘇承身上,還在他的褲子上留下了鮮明的印記。
鵝子那一瞬間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
直接把頭埋進了旁邊的綠化帶裡,裝死。
蘇承能溜它就不錯了,自然不會伸手抱它,一人一鵝就僵在這裡。
“回去把它翅膀剪剪,”蘇承看著孟拂,略微思索,語氣緩緩的向孟拂建議,“它飛的太快了,不好溜。”
聽到這一句,鵝子終於動了動。
它慌忙鑽出來,身子一搖一擺的,兩隻漂亮的翅膀張開,抬起優美的脖子,朝孟拂“嗷”了一聲。
鵝子在村子裡十分受寵,因為它像它的主人,顏值高,一身羽毛白如雪,摸上去猶似綢緞,在陽光下微微反射著光彩,極其漂亮。
就連很糙的楊花都沒捨得剪過它的毛。
“行,回去就找人剪。”孟拂本來也不覺得鵝子翅膀有什麼問題,眼下聽蘇承的話,覺得鵝子翅膀好象是有點長了。
她好幾天沒看到鵝子了,本來想要抱它上樓,蘇承淡淡一句它踩到自己的排洩物了,孟拂徹底打消這個想法。
然後低頭,語重心長的看向鵝子,“你已經是個成熟的鵝了,不要隨地大小便。”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隨地大小便的鵝子:“……???”
外婆,它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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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今天的交通比昨天更加嚴瑾了,兩條路沒有封,但每條街道都停著一輛警車,兩個帶著武器的武警的在路邊巡視。
帶武器的武警氣勢一看就跟平常人不一樣,普通群眾人心惶惶。
京城的一家老小區。
徐莫徊換了自己的小黃衣服,穿上了休閒服,準備休息,兜裡,手機響起,是余文:“老大,拍賣場那邊說,方隊看守的北門,監控似乎出了問題,他們怕今天出事,您還是來一趟看看吧。”
“有她鎮場還不夠?”徐莫徊從床上爬起來,想起來連mask都不知道今天孟拂會在,又拿起了自己的小黃帽子,“行,我馬上來。”
她穿上工作服出去。
外面,徐母看向徐莫徊,“今晚加班?”
徐莫徊“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