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傑德忽然有些生氣,“我這麼說可能有些不妥,可明明在這座城市裡,形態各異的種族都自由自在地生活著啊?”
謝爾蓋低頭看著手中咖啡上的泡沫:“或許是因為‘原人類’這個稱呼更加煽動了他們的恐懼吧,如果原本就是徹底不同的話,反倒不會產生歧視。”
傑德頭上的一對觸角隨著情緒耷拉了下來,在這瞬間,他大概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人如此上心。
因為從酒吧中看到對方的第一面起,在這個人身上,他就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我認為,我能理解您的孤獨……”
謝爾蓋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好像比自己更加悲傷的人。
“我是合成的產物,沒有父母,也不會有孩子,甚至連自然的法則都沒有遵守,從種族角度來講是真正的獨自一人。”
聽到傑德這麼說,謝爾蓋露出了憐憫的眼神:“……可憐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
本來打算開解對方的傑德看到他如此憐憫的眼神忽然被整得不會了,總感覺現在好像變成了他更加可憐自己。
“不,但是,所以說……我早就已經想開了,從一開始就一無所有的話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之後的都是收穫。”傑德慌亂地解釋了一下。
回想起自己曾經的感受,思考著自己查詢的關於水母感染症相關的事情,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
“然而……你們不一樣,你們的遭遇,是不正確的!”
謝爾蓋慈祥地看著發怒的傑德,忽然笑了起來:“傑德先生,謝謝你。在我看來你的遭遇要比我們痛苦得多,然而你卻會為了我的事情而憤慨,看來這人世還是值得留戀的呢,能遇到像你這樣的人,我感到很幸運。”
“不,請不要這麼說。”
謝爾蓋忽然鬆了口氣,以極其放鬆的姿態癱坐在椅子上:“我覺得輕鬆些了,原來如此,就像傑德先生你說的一樣,從今往後只要讓自己爭取能有所收穫就可以了……我也是,艾蓮也是……”
……
……
傑德一直在謝爾蓋的家中待到夜晚才離開,畢竟他晚上還需要去酒吧那裡繼續搜尋情報。
等傑德到了酒吧,打扮得花裡胡哨的扎普正在憤怒地和其他兩位外勤人員吐槽:“都說了,那絕對是出老千!”
“是嗎?可是那個骰子做了因果絕緣處理呀。”
“沒錯,這家店的賣點就是有七名術士在場做見證人,等於是有七層保障來確保不會有人出千……”
“所以啊!”扎普猛的一拍桌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別忘了這兒可是赫爾沙雷姆茲·羅特!”
一名外勤人員喝著酒,被扎普說動了:“好像有道理。”
“喂!你可不要被他騙了,這傢伙只是欠債太多,讓他都不肯承認自己輸了而已!”可惜另一位外勤人員戳破了扎普的目的。
看著聊得相當盡興的三人,傑德有些猶豫地打斷了他們:
“那個我先打斷一下……你們不覺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現在變成了只是單純地在這裡喝酒了嗎?就像扎普,總感覺你從一開始好像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扎普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但還是在嘴硬:“你是不是傻了呀?不混熟了我們怎麼潛入搜查?你以為我們花費了多少精力才營造出這種狀態的啊?!”
“有道理。”
“別被他騙了,這傢伙只是想用經費公款喝酒啊!”
就在三人吵吵鬧鬧之時,一群小混混湊了過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幾人在這個酒吧中混了不短的時間,也都認得出來眼前這些人正是嫌疑人之一。
眼見他們主動找上來,傑德不由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