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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郎驚訝一瞬,隨即重新垂下眼瞼,有幾分期盼,亦有幾分惶恐,“不知魏王是不是如同伯父一般。”
“他啊,大事算不上糊塗,家事上也沒弄明白過,這輩子也只能做個太平王爺,如今柳娘子養大了你們三個,他無需再犯愁無人繼承香火,不用再被人鼓動著過繼子嗣承爵,對你們三兄弟總會高看一眼。”
皇上扯了扯嘴角,顯得很瞭解魏王,“三郎到不用擔心魏王不看重你。”
“只要您依然信任看中我,想來也沒什麼人不長眼同我作對。”
他唇邊略顯苦澀,很快笑道:“除了程大學士,伯父的師弟之外,朝臣對我極是客氣。”
皇上淡笑沒有說話,卻聽到柳三郎繼續好奇的問道:“陳四郎被冤枉入獄,慕嫿遭江湖人士陷害,如今生死未卜,伯父還打算繼續容忍程大人暗中操縱科舉多久呢?”
“哎。”
重重嘆息一聲,皇上搖頭道:“你這脾氣還是少磨礪,朕以後得多交給你點差事,磨礪你的性情。”
柳三郎做出低頭受教的模樣。
“有時人在局中,由不得自主,程師弟難道不知再這般下去,朕會不高興嗎?可是名和利牽絆他太深,總想著慢慢解決,然而他的門下醉心利益的人卻是對他陽奉陰違,越發想在霸佔科舉的榜單,排擠有才學卻不是在京城書院讀書的學子。”
“這完全同朕設立的京城書院初衷不同,原本朕指望著給程師弟一些優待,多給京城書院幾個高中的名額,讓京城書院藉此機會多招收一些寒門學子,或是有一技之長,並非只肯在四書五經上下苦功夫的學子。”
皇上眸光深邃,話語很輕,“帝國雖是繁盛,同我所想還有不少的差距,三郎,你可知我期望帝國是怎樣的?”
“孔子所言世界大同?”
“不。”
皇上搖搖頭,眉頭蘊含一抹惆悵,“世界大同只存在於書中,我亦不會去想不切合實際的東西。”
柳三郎聽得一頭霧水,皇上卻在唇邊蔓開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以你的聰慧,總會明白的,亦能體會到朕的苦心。”
“如同這次的事,三郎可知程門學子有多少?同京城書院有關聯的書院又有幾座?”
皇上語氣重了幾分:“朕可以告訴你,本屆科舉超過七成的學子都或多或少同京城書院有關,朕倘若為一時之氣,對程門連根拔起,朕手中握有重兵,不怕讀書人造反,可是朕不忍心,不忍心他們十年寒窗苦讀毀於一旦。在他們身後亦有多少父母長輩,期盼他們透過科舉改善家庭環境?”
“這不單單只是科舉學子的事,涉及到帝國千千萬萬的小家。”
“百姓小家不安,國家何安?”
柳三郎站起身來,對侃侃而談的皇上充滿了敬意,皇上是真正的明君仁君,他那雙溫柔的眸子不是懦弱,而是盡力關愛著帝國每一個人。
哪怕那些大臣不如他的心意,他也總是寬容對待朝臣,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
皇長子寬厚仁愛,卻沒有學到皇上的精髓。
“朕猜到這屆科舉是立國以來競爭最激烈的一次,應試學子才學之高,是往年之最,朕希望能從這屆龍虎榜榜單中選出真正的人才,人才始終才是帝國能否屹立的關鍵,也是朕能否實現……實現最終目標的關鍵。”
“伯父,是我著急了。”柳三郎深受觸動,低頭承認,“眼界太小,太計較得失,以為程門……”
“三郎,你今年才多大啊,你若是不經朕的歷練就明白一切,朕反而不敢重用你了。”
皇上向柳三郎連連擺手,“年輕意味就會有衝動,有朕看著你,你縱是犯了錯,也能及時扭轉過來,朕給任何年輕人犯錯的機會。”
“朕對害群之馬絕對不會姑息,但也不會一刀切斷帝國未來十年的精英。”
“陛下聖明!”